月上东山,凌湛踏月而归,虽然没有能够如愿留在幽澜汀里过夜,但是至少今夜他跟沧澜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这样就很好,总好过她每一次都是面若冰霜冷脸相拒的强。
凌湛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悠闲的踱步走回自己的院子,刚进院子就见管家迎面而来,“相爷你怎么回来了?”
“老奴以为这么晚了你就在幽澜汀里歇下了。”
凌湛看着嘴上恭敬却一脸戏谑的管家暗骂一声老狐狸!
白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朝里面走去,“整个相府哪里不是我的,我想去哪就去哪,想在哪安寝就在哪安寝。”
“是是是,老爷说的对。”
“不过这澜姑娘也真是不体贴,您都守了她两日不眠不休了,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还是年纪小不懂事啊。”
管家说着还不忘偷瞄凌湛的脸色,见他那张脸就跟调色盘似的,一会红一会白的,忽然感觉有些好笑。
自家相爷这是红鸾心动啊~
虽然有些晚,不过这把火倒是烧的有些炙热。
欸,相爷早年丧妻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么熬过来的,可是说起来容易事实上有多少苦楚哪是旁人能够分明的。
这些年相府歌台暖响不断,水袖漫舞不停,人人都认为丞相是个贪恋享乐的人,可是这些莺莺燕燕多少是旁人送进府的细作他可是一清二楚,相爷不过陪着他们逢场作戏罢了。
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之人永远无法取信于人,甚至还会招来旁人的忌惮猜忌甚至是敌对。
原本澜姑娘入府之时他也未多想些什么,只当是相爷不喜公子看上的人,将人拘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让公子再接触。
可谁想,公子那还未平息,相爷倒一头陷进去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不过他一把老骨头了可不敢调笑相爷,也希望能有个人能给相爷片刻安宁。
更何况,这澜姑娘虽说出身不好,可是据他所查她也是个可怜人,而且性子高冷在明月楼里没少受排挤,阴错阳差遇见相爷也是她的造化。
“聪儿怎么样了,气色如何,瘦了没,精神如何?”
管家跟着凌湛走进书房,耳边是他这跟连珠炮一样的问题有些哭笑不得,还说自己不惦记公子,这都快把自己给问蒙了。
“哎呦,我的相爷啊,您这是想让我先回答那个呦~”
凌湛一噎,剑眉一挑,看向管家眼神了然,“好呀,你这老家伙还学会藏私了。快说,别吊你家老爷的胃口了。”
管家轻咳一声,正色道:“公子我没见着,他身边的阿夏跟我说了,公子舟车劳顿估计早就歇着了,我瞧了一下府里烛光昏暗,不像是没歇着,就将食盒都交给阿夏转交了。”
“让他一会儿给公子送进去当夜宵。”
凌湛到没觉得什么,自己这个儿子骄纵惯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相依为命的至亲,他不想父子离心,更不想儿子误入歧途。
年轻的时候他的出身不高受尽了旁人的冷眼,后来有了儿子,就总想着要将世间最好的都给他,不让他再遭受自己年轻时的一切磨难。
“相爷,您也别怨老奴多嘴,这公子长大了,有时候不能用小时候的那套办法了,公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最是聪颖,您跟他好好说他是会理解您的苦心的。”
“呵呵,但愿如你所说吧。”凌湛捏捏眉心叹了口气,走到书案旁坐下,看着上面堆积如山的竹简顿时心神疲惫。
管家见他神色不虞也不多说什么走到他旁边帮他整理桌上的书简,一个个分类。
这两日沧澜病重凌湛除了上朝就是守着沧澜,根本静不下心来处理公务,以至于这案牍上已无一处空余之地了。
“对了,这几日宫中可有异样?”
管家手上的动作不停,蹙眉道:“宫里的钉子这几日都不敢动,大王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