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尔一脸青色,他不知道这些愚昧的莽夫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坚持什么。难道非要到乌塔最后的子民都死绝了才叫真正的英雄,真正的巴图鲁么?
愚不可耐!
“王,要我说,咱们不妨趁着他们几家斗得热火朝天的功夫好好谋划一番。”乌木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眼底的凉薄冷的惊人。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胜利了,只要闭上双眼就能听到乌塔族人被人像牛羊牲口一样宰杀的画面,鲜红的血液就像是奔腾的河流将所有的毡房包裹其中,看不见尽头的尸体到的处断壁残垣,血腥气散发着尸体腐烂的恶臭,耳边的悲戚的哭声响彻整个部落。
这样的情景乌木不愿意再想起,那是他们作为乌塔勇士的噩梦。
左木帖尔花冷眼看着他们默不作声,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左木帖尔花是老汗王的义子,准确的说那是老汗王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培养的童养夫。
老汗王对女儿如珠如宝自然要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眼前,替她将一世的安稳都安排妥当。
谁料天不遂人愿终究没有等到那日,老汗王含恨而终,他死前跪在部落的祭坛下目眦欲裂的指着苍天,声嘶力竭的控诉长生天不公!
最后老汗王的头颅被悬挂在祭坛的旗杆上,那一日漫天大雪,兴许连上天都在为乌塔的灾难而悲伤。
“不行!”
还没等左木帖尔花说话,铁木尔就先坐不住了,乌木闻言原本压下去的火瞬间就燃烧起来了,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银杯摇摇晃晃,“铁木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了,要是在偏安一隅畏首畏尾早晚会被北疆围歼的!”
“到时候这些跟随我们的族人该何去何从,难道让他们成为北疆的奴隶吗!”
铁木尔根本不惧怕他,而且心里还隐隐有些讽刺,都到这个时候了能活着就是不错,要不是他畏惧左木帖尔花的武力,他早就投靠北疆了。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一点,铁木尔可不是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他知道自古以来任何叛徒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就算背叛了旧主新主子也不可能真正的接纳他,与其那样委曲求全的活着还不如在乌塔好好待着,只要他们不会被北疆覆灭那就都是小事。
若是能说服左木向北疆投诚,那时自己可就不是背主之人了,兴许还能在北疆有另外的奇遇。
铁木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此刻他也不想跟乌木这个莽夫多费口舌,这样人就是愚忠,到哪都是被人当做靶子使。
铁木尔端起面前的银杯毫不在意的喝起马奶茶来。
乌木对他这番态度气的不轻,下意识就想站起来跟他理论,可是就在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左木帖尔花终于开了口,“今日是议事,不是让你们上王帐比武来的。”
左木声音平静,就像是草原上的暗流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正在酝酿着难以想象的漩涡。
“王上!这个铁木尔就是个祸害精,他在蛊惑军心,咱们乌塔的血海深仇难道就因为贪生怕死而放弃吗?”
许是乌木的话触动了众人的心,底下一直没有说话的几个人也沉吟了一下朝左木帖尔花说道:“王,我们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草原有一句话,燃烧一片草场其实只需要一点火星。”
说话的人是一个稍微年长的高大男子,古铜的肤色,留着长须,眉眼间尽是沉静,只是那份安静与他眼底的冰冷有些违和,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像是绵长的河流仿佛能平复人们躁动的心。
这番话果然让左木的幽深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虽然左木神色不变,但是身上冰冷的气息还是有所缓和,看样子应该是听进去了。
苏索布支,老汗王的异姓兄弟,本是乌塔的战神,可是就因为当初叛徒的出卖在一次与北疆的战斗中被人射中了腿,即便大祭司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