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茶真是香气浓郁,仔细闻还有一股果香呢!”
阿兰将燕姝给的贡茶小心打开,一脸欣喜的说着,“只是这么好的茶咱们平日都见不到,想不到在那嘉瑜殿里却平平无奇,当喝水一样呢。”
井方回到寝殿里一直回想着方才见到那燕姝的每一个画面,听到阿兰的话也没有说什么,倒是一旁的乳娘说了句,“这贡茶向来是君侯最爱,除了国公勋贵谁也别想从君侯那拿到半分。怎能是平平无奇呢?”
乳娘笑着将茶叶拿过来仔细着放到存放珍奇摆件的博古架上,阿兰看着被乳娘小心对待的茶叶心里不禁腹诽,乳娘也太大惊小怪了吧,不就是一点茶叶么。
阿兰收回视线看了眼脸色不好的井方,小心的询问,“公主,你是不是身子不适?怎么脸色这样不好。”
井方愣愣看向阿兰,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舟车劳顿已经累了。”
“公主一准是被那嚣张跋扈的怜卿夫人给气的。”
阿兰气愤的说着,根本没有注意井方当听到怜卿之名时那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杀意,不过井方很快就将心事尽数掩藏,耳边是阿兰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对燕姝的不满。
“您是君侯的嫡公主,身份岂是她们这些女人能比的,靠卖弄风情博得恩宠的女子就算得了君侯的眷顾也不会长久。”
井方冷冷的笑了笑,不头不尾的说了句,“阿兰觉得那位怜卿夫人漂亮吗?”
阿兰嘟嘟嘴,有些不甘愿的点点头,
“对啊,本殿也觉得她甚美,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眼波流转如聚星辰,千千尺素如弱柳扶风,一抹花钿坠额间,不笑时如九天神女,粲然莞尔若祸国妖姬。”
“这样的女子当真是这世间的绝色尤物,就连我一个女人见了也不免心神荡漾,更别说是那些标榜仁义的伪君子。”
“这样的人,本殿此生就见过两个,只不过一个红颜薄命,而一个是飞蛾扑火,就是不知这天下间为何总有不懂得自知之明的人呢?”
阿兰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为何公主说话时的气势这样凛冽,尽管她表情依旧温柔,可是那冰冷虚空的眼神让人没由得心生畏惧,她不敢表现出来,这样的公主无疑是可怕的。
乳娘看得出阿兰的窘迫,“阿兰,公主累了,你先去给煮些安神汤,等一会让主子喝完赶紧歇着。”
“呃…哦,我马上就去!”
看着阿兰跑出去乳娘默默松了口气,看着根本不在意而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井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无奈、有心疼更多的是担忧,她安静地坐在井方身侧,默不作声就这样陪着她。
“你也怕我吗?”
乳娘笑着摇了摇头,“不,公主是良善之人,阖宫上下无人不知,老奴岂会怕您。”
“是吗,良善之人,原来本殿在外的名声这样好啊,可是好名声又有何用呢?”
“一个高高的帽子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是能拥有那样的倾城之颜还是能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
“本殿小时候不明白母亲为何会在这宫中活得这样不堪,明明她才是井国真正的国母,可是今日我见到那怜卿夫人时,才明白当年贤良淑德的母亲为何会输给韶华。”
“乳娘,您没发现这赝品是不是像极了当初的韶华,只不过她要比韶华更多了一丝妖气,那就像在天山雪莲染上一抹红。”
乳娘叹了口气,“公主,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吧。您以后前程似锦,没必要因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而伤身劳形。”
乳娘本意是想让井方将偏见放下,放过自己,可是看公主这像是被迷障了的样子,刚压下去的不安又袭上心头。她是真害怕公主在这条看不见天日的路上越走越远,未来的路容不得她有丝毫瑕疵,可是这话该让她怎么跟公主说啊。
“乳娘,你知道的,我年少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