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耗子二姑就是耗子精,这屋不能待啊!”一直躲在红姑娘身后的小向导荣保咦晓此时却带着哭腔劝道。
这话说的屋内的众人俱都是心里一颤。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掀开了裹在尸体头上的白布,顿时一张面色灰白,五官紧凑,小鼻小眼,龅牙外突,仿若一张无毛老鼠般的脸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难道还真是耗子成了精?!”花玛拐失声惊呼。
“别乱说。”陈玉楼却摇摇头,既是安抚荣保咦晓,又是宽慰手下众人地道:“这世上本来就有面部畸形的人,只是村里的人见识短浅又迷信造谣,才有了什么耗子精的说法。”
他幽幽一叹,道:“这耗子二姑生来丑陋,比那些命苦的人还要命苦,我们就不要大惊小怪了。”
可是荣保咦晓显然是真的吓坏了,跪在地上,将头埋在手中连声求饶。
嗷。
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从众人头顶上传来。
旋即便有只花皮野猫从梁上猛然窜了下来,似是见那站僵的乌氏的模样是只耗子,竟是直接扑到了她的身上张口就要。
“贼猫,大胆!”红姑娘见状厉喝,想要将其吓走。
谁知那猫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非但不怕,反倒是大口大口的撕扯乌氏脸颊的肉。
须知这所谓的站僵其实就是让尸体内灌入防腐的毒药,再站七天使其成为僵尸,届时浑身尸毒便不易腐坏,便于运送。
只是这乌氏死的时间不长,灌入的毒药还没扩散开来,否则夜猫一口咬下去说不定当场就死了。
陈玉楼见状,心里没来由的火气上涌,噌的将腰间的小神锋拔出,咻的就甩了出去。
他这一刀既快又狠,可是那猫却偏偏就很是邪性的闪身躲开了,并且张嘴咬下乌氏大半个耳朵,朝着陈玉楼嗷地叫了一声便即窜出门去。
自打进了这义庄,陈玉楼是桩桩件件事都不顺,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眼下见连只猫都弄不死,更觉得没面子,怒声道:“今日不弄死你,我随你姓猫。”
说着一个箭步就冲出屋子,追着野猫而去。
陈玉楼擅长一门名叫揽燕尾的轻功,乃是家传的本事,虽然做不到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但是在山林中穿行却也比常人快了许多。
他跟在那野猫身后,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就瞅着那野猫消失在了一片一人高的荒草之内。
陈玉楼左右张望,始终寻不着踪迹,本想着转身离去时却猛的听到前面传来了凄厉的猫叫,顿时精神一振,循声就冲了过去。
旋即他就看到那野猫正躺在一片长有两棵古树,戳着半截残碑的坟地中瑟瑟发抖,绝望地叫声就如同是在朝着那石碑求饶似的。
至于刚刚叼在嘴里的大半个耳朵也早早吐在了地上。
陈玉楼艺高人胆大,见到这诡异的景象非但没有后退,反倒是轻手蹑脚地朝前靠了靠,想要看个真切。
旋即他就看到了一只黄色的狸子从碑后钻了出来,随即直着上身,迈着小步子,如人一般走到那野猫面前,探出爪子就划开了野猫的肚子,随即便开始大快朵颐。(注)
陈玉楼本想将其干掉,可是一摸后腰才想起自己的小神锋刚刚甩出去后没来得及收回,顿时便收敛了杀心。
眼见夜猫吐在地上的耳朵离自己不远,便想着偷偷将其拿了便回义庄去。
这狸子在湘西又叫黄妖,经常有各种邪异传说伴随左右,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他如此想着,轻迈步去拿耳朵,可就在此时忽听到头顶有怪声传来,下意识地一抬头。
抬头之时,陈玉楼就已经心知不好,但是想要再低下头去却已经晚了。
他只看到一轮明月悬在半空,随即便觉得头晕目眩,浑身发软,旋即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了草地上。
此时他双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