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红色的锦被重新掩上,将女子不愿示人的伤痛重新藏起。
对上那双泪水盈盈的眼睛,柳笙忍不住心中一软。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姓吕,行四,家人都喊我四娘。”
吕四娘的声音婉转好听,只可惜时常因为身子羸弱的问题喘不上气儿,声音虚弱断断续续,更是惹人怜爱。
柳笙甚至因为心中怜惜,一步一步走到了床边。
小触手从善如流地缩在柳笙身后,一根根在空中乖巧地蠕动着。
凌小树则抓着柳笙的胳膊,对女子探头探脑,欣赏着她的美貌。
但吕四娘没有看到凌小树,只看到柳笙。
终于看到了柳笙的真面目,看着也是个和善的妹子,吕四娘脸上的恐惧淡去,多了几分亲近之色。
“大妹子,你长得真好看。”
柳笙难得脸上一红,有些害羞地低声道:“你更好看。”
听到柳笙真诚的话语,吕四娘绽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如初春的花儿一般娇艳动人。
所有的柳笙、凌小树、小触手和世界,都被这一笑给迷得转不开眼睛。
“所以,大妹子,你可以帮一帮奴家吗?”吕四娘的眸光更水润了,满是祈求之色。
“帮什么?”柳笙毫不犹豫地接话道。
“帮奴家……帮我恢复完整的身子,也好体体面面地死去。”
那声音软得跟水边依依的苇草似的,挠着心软软的。
“怎么做?”
“大妹子,你应该懂的。”怯生生的声音,勾着媚,带着惑。
“是,我懂了。”
随着此话落下,眼前的吕四娘连同这幽深阴暗的绣床,竟然如潮水一般褪去,仿佛颜色在迅速溶解,很快又有另一种色彩快速涂抹而上。
一张完全不同的雕花木床出现在柳笙眼前,淡青色的帏帘悬在床周。
上面躺着一人,惨白毫无血色的脸有些熟悉,双目紧闭着,不省人事,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他的脖子很白,皮肤很薄,透着血管的青色,仿佛轻轻一戳,下面温热的液体就会喷射而出,染出血色一片。
刚好,床边的小几上就放着一把刀。
连刀鞘都没有,刀身闪耀着寒光。
很锋利的刀,真是太贴心了。
他的内脏应该很完整,很适合吕四娘。
还有他的四肢。
柳笙用小触手掀起被子看了一眼。
肌肉有些萎缩,怎么这么快?
但没有关系。
本来还嫌是男子的有些高大粗壮,如今瘦弱细长,刚好适合吕四娘。
“对,大妹子,这么想就对了,就是这样……帮我……”吕四娘软绵绵的祈求声在柳笙的耳畔响起,黏黏腻腻地贴着她的耳垂。
柳笙的手一点点探向那把刀。
吕四娘的声音也是越来越近,仿佛从柳笙的耳洞,钻进她身体之中一般,贴着她的心脏诉说着自己的请求。
当柳笙的指尖只差一毫就要碰到刀柄之时,吕四娘的声音也静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柳笙的手停住了。
喘息声急促了几分,然后滞住了。
“大妹子……怎么了?”吕四娘弱弱地问道。
柳笙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缓缓收起手。
“怎么了?”
“为什么?”
连问两声,娇柔的声音几乎要维持不住了。
“你真的觉得他的四肢适合你吗?你们身高差目测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