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上个月梨县织造院提交上去的那篇文章,叫什么来着?”按察使大人突然提到。
张院正满腹疑窦,最近,他似乎没往上递交文章啊?
柳笙闻言,倒是心下一咯噔,应该,不会是吧?
按察使大人一拍脑壳,说道:“对了,叫《器物型诡物的解析路径分析——基于梨县库存诡物的研究》,写得真好,连官家也是赞不绝口,还叫我此次来梨县要好好瞧瞧,学习梨县经验,特别向庸之学习是如何挖掘人才,发展研究工作的。”
他说着在腰间一抹,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卷崭新的《修行理论》,递给张院正。
这文章,他张院正也没瞧过,能学习什么发展研究工作呢?
张院正强笑着接过刊物,心里却在咬牙切齿。
而柳笙抻着脖子,盯着院正手中的刊物,心中有些小紧张。
这文章正是出自她手,乃她入织造院这两年以来的研究所得。
她曾呈给张院正,但张院正说近日公务繁重,准备押后再看,押着押着就压在桌上卷宗文书的最下层,抛之脑后了。
于是柳笙只好自己找了唐国关于修行研究最前沿、影响因子高达十以上的刊物《修行理论》的送稿信灵自己发了过去。
信灵是现在新推出的信件收发术法,虽说信件传输即刻就到,但柳笙想着一般而言审稿也需三到六个月,所以听到按察使提起什么文章的时候也是心中怀疑,觉得不太可能是自己这篇。
没想到这回《修行理论》审查如此之快,上月发去,这个月便刊登了,而且引起这样大的关注,连官家都知道了。
张院正心中也有些猜测,只见这篇文章直接登在了二月刊的首篇,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再看落款,扭头看向柳笙,挤出慈祥的笑容,说道:“小柳确实是我们梨县织造院出的人才。”
一句话,先将柳笙定性是梨县织造院培养出来的。
按察使大人仿佛才注意到张院正身后的柳笙一般,她看起来不过十八岁模样,身量纤细娇小,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但能看得出满脸疲惫。
他忍不住想起家中的小女儿,年岁也正好差不多,也一样的青春逼人,但人家都已经能写出登在《修行理论》的文章了,而自家女儿还一副不学无术、天天惹事的衙内模样,心中暗叹人比人气死人。
眼神停留片刻,露出赞许的微笑道:“原来这位小友便是柳笙,无怪乎庸之今日述职还将她带在身旁,有才之士确实应该备受器重,而且还这般年轻,果然英雄出少年。”
柳笙忙说不敢当。
“是是,她呀,还不到二十岁,出身于寒山书院,前两年才考进我们梨县织造院,还是因为她韧性悟性极高破格录取的,进来后就让她去库房做司库。”张院正向按察使介绍道。
张院正记得那么清楚还得归功于梨县织造院这几年进来的新人并不多,刚毕业的学子都偏向于考取繁华之地的织造院,钱多事多易升迁。
“要不是她扎根库房研究已久,也写不出此等文章啊。”张院正怕按察使大人觉得他磋磨人才,赶紧补充道。
司库并不是什么好差,说白了就是专门看管诡物的仓库管理员,诡物接触多了容易受到污染侵袭变得疯魔失去理智甚至转化为新的诡物。
要不是柳笙有极高的韧性,也就是抵御诡异力量的能力极强,在仓库呆了两年可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更别说写什么文章做什么研究。
按察使大人也很清楚这个道理,向柳笙问道:“寒山书院也是不错的书院啊,能考进去说明天赋不差。但你还年轻,怎么没继续读下去,或许还能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