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应过来,计家人怒不可遏地开始反击。
吕大有在愣了片刻后,也加入进去。
喧嚣吵闹的声音,跟菜市场差不多。
陈韶也不阻止,由着他们争吵了片刻,才拿起惊堂木敲一敲:“肃静!”
等人相继安静下来,陈韶又敲两下惊堂木,问杨东:“谁主张谁举证。你既说是计家挑唆的吕大有,证据是什么?”
杨东理直气壮道:“吕大有一家为人最是怯弱,如无人挑唆,怎敢到大人跟前告状?”
陈韶被他无耻的话给惊笑了:“你的意思,吕大有一家即便上当受骗,也只能闷声吃亏,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
杨东道:“他当然可以讨个公道,但他没有那个胆子,他们吕家人都没有!”
如果有,早闹上门逼着他交出那四十两银子。
但这么几年过去,他们也就时不时地过来一两个人向他声泪俱下或是下跪哀求,从没有过哪怕一次的逼迫与威胁。
这么一家软弱之人,哪里来的胆子敢告他?
不想要那四十两银子了吗?
看着他面上的笃定,陈韶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你就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杨东瞥两眼旁边的计家人,“吕大有即便到太守府告状,也不会悄无声息地一人前来。他如此做,必是有人在背后支招的缘故,而这个人不会是别人,只会是计家人!”
“说来说去,不还是吕大有一家即便吃亏,也不该为自己讨公道么。”陈韶怒极而笑,“行,就按你的说法,吕大有是被计家人挑唆,你且说说,这有什么不对?计家和吕家,一个家人被你的儿子打死,一个被你用十两银子骗去了一条人命,他们就算联起手来状告你,不应该吗?”
“我没有骗吕大有,”杨东狡辩,“是吕四自愿替我儿顶的罪。”
看他还死不认错,陈韶没了再与他争辩下去的耐心。不过,就这么让他们偿命,未免又太便宜他们了。灵机一动,陈韶计上心来,“他就算是自愿的又如何?杨武打死计全一案,杨武已经招供,事情的起因结果也已经明了,杀人偿命,这是一罪;你找吕四顶替杨武,就算吕四是自愿,你欺瞒官府的都是不争的事实,这是二罪。二罪并罚,无论是你,还是杨武,按律都该处斩!来人,将他们……”
“我不是故意杀他的!”杨武大叫一声后,快速朝着计全的家人砰砰磕头道,“你们要的二百两赔偿,我现在,不,等我回去就给你们!是我错了,我不该打计全,求你们放过我吧。”
计家人冷眼看着,并不搭话。
杨东被陈韶让他偿命的话吓住了,听到杨武求饶,而陈韶又没有制止,赶紧跟着说道:“我再多给你们五十两!”
又转向吕大有:“我也可以再给你五十两!”
眼见吕大面现犹疑,杨东立刻随杆上道:“吕四本就是自愿为我儿顶的罪,我已经给过你十两,再给你五十两,那就是六十两。不管我当初承诺的是多少两,如今都远超了当初的承诺!你来报官,无非就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钱,但你必须撤销对我的告发!”
不等他反应,杨立又转向计家人道:“人死不能复生,我儿再不该,计全也已经死了五年,早变成一堆白骨了。这五年,你们时时盯着我们,地也荒废了不少,而且……”
杨东看着计堂,疾言厉色道:“你不止一个儿子,这几年,为给计全报仇,你有两个儿子都错过了成家的年纪。我儿的确可以给计全偿命,但偿命过后,你们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以你家现在的情况,即便报完仇,也不可能有哪个好人家会将女儿嫁过来,但如果有我的二十五百两银子就不一样了,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的钱,到时别说给你这两个儿子娶亲,就是给你所有儿子都重新娶一个,也都绰绰有余!”
杨东话属实戳到了计家的要害。
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