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并未反对,只吩咐府中上下听太子妃指派。
时鸢带头捐了银两,但愿意出银子的还是不多,大多是出于善心,亦或是看在她这个太子妃的面子上。
最令她恼火的是,有些官员富贾捐那么几个银子,请求倒是一大堆。
一个个都想把女儿嫁进东宫,心里想想就罢了,当她面儿说……真把她当根没脾气的木桩了?
当日时鸢就冲进书房把白日里发生的事儿说了,翘着一条腿,目光促狭,“太子殿下若是点头,一准明日他们就携着女儿,巴巴将银子送上门,这下灾银有了,美妾也有了,岂不快哉?”
萧玦无奈地将自家坐没坐相的太子妃揽入怀中,“太子妃醋了?”
时鸢就着这个姿势坐在他腿上,抬头便瞧见他眼底的青影,反驳的话堵在喉口,“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在陛下面前不好多言,私底下也不必这般克扣自己吧?”
萧玦眉心微动,“你这是同意了?”
时鸢听不懂了。
她同意什么了?
“孤去你房里住几晚。”萧玦说的理所当然。
时鸢立刻从他腿上下来,这才想起白日的事儿。
说起这事儿时鸢就来气。
这两日她忙着筹银,一整日都在外面,脚不沾地地忙活。
回到府上,府上下人忙成一团,提着水桶往一个方向跑。
她拉了个丫鬟一问,才知道太子寝殿走水了。
萧玦的寝殿……走水了?
时鸢嘴角抽搐。
太子的寝殿每日都有人打扫,打扫的小厮亦是府上最机灵的。
什么小厮不慎打翻了烛台,点燃了幔帐,待发现时已烧红了半边天……话本子都不带这么编的。
“东宫有数十间厢房,数百张床榻,太子殿下随便挑一间凑合着住吧。”
时鸢端着袖子睨了太子殿下一眼,甩袖潇洒离去。
时鸢哼着调子回了紫竹苑,不料当夜紫竹苑就进贼了。
时鸢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人捂上嘴圈入怀中,耳畔萦绕着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时鸢简直要气笑了,堂堂太子殿下白日纵火,夜里作贼,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奈何她在外忙活了一日,三更半夜被惊醒,眼皮子都睁不开,昏昏沉沉便入睡了。
时鸢自是睡到日晒三竿,睁开眼往旁侧一摸,被褥间还残留一丝余温,提醒她昨夜屋里进贼并非一场梦。
时鸢迷迷糊糊坐起身,没忘了今日还要外出筹银。
她已经有法子了。
萧玦这个太子碍于身份不好逼朝臣捐款,她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