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起调制这大补的羹汤。”
乾元帝年过花甲,身子大不如前,近年来,与妃嫔行房中之事亦有些力不从心,太医署的太医们遍寻医书仍束手无策。
这事始终是乾元帝的一块心病。
先帝便是由于长期服用丹药,于妃嫔床榻间吐血而亡。
乾元帝引之为鉴,即位初,下的第一道诏令便是禁止民间炼丹吃药。
可自从前两年起,乾元帝私下派了不少术士前往蓬莱求长生不老药。
可恨的是,那些术士携了银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乾元帝震怒,当即下令诛那几个术士九族,从此再不问丹药。
可自从他服用了这养荣丹,竟觉整个人容光焕发,年轻了十几岁。
很快乾元帝便意识到另外一件事,他皱了皱眉头:“爱妃方才说,此药须以至亲之人的血为药引……”
“说起至今,臣妾最先想到诸位皇子,”陈贵嫔顿了顿,
“太子乃一国储君,臣妾自然不敢开这个口,三皇子,四皇子借口身子不适,九皇子竟责臣妾妖言祸众,只有宣王愿以为陛下以血试药,还让臣妾瞒着您……”
“他倒是有心,只是……”
不知想到什么,乾元帝重重叹了口气。
“宣王宽厚纯孝,陛下该宽慰才是。”
乾元帝面无喜怒,淡淡地点了点头。
许久的静默后,陈贵嫔将将调好的羹汤递至乾元帝面前,温声:“陛下,药该凉了。”
“嗯。”
……
服待乾元帝睡下后,陈贵嫔轻唤了声陛下,不见反应,这才掀被起身,放轻脚步走到案前。
往香匣子里抓了把安息香,尽数扔进香炉,然后钻进锦被,阖目睡下。
*
时文州匆忙赶回府上。
谢老太傅在京中有宅子,因为数月不见外孙女,随时文州回了靖远侯府。
时鸢一见到谢老太傅便扑了上去,把谢老太傅吓得不轻。
时文州虎着一张脸,没好气道:“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随了谁,将来嫁进东宫,也不知太子能忍你到几时,到时受了气,可别哭着回来找你老子!”
时鸢难得没顶嘴,委屈巴巴地看向谢老太傅。
时文州登时气不打一处,正欲发作,不料一旁的谢老太傅发话了:
“老夫不在,你就是这么苛待老夫的外孙女的?”
时文州一噎,心里不服也只能忍耐着,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
时鸢许久没见过她爹这般憋屈的模样,在旁边笑得乐不开支。
这些天被他爹关在房中,这回总算出了一口气。
时文州见状愈发担忧:这丫头受不了半点委屈,不会嫁过去第一天就回娘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