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州将话本往榻上重重一拍,笑容满面地看向时鸢。
时鸢被他的目光看得后背一凉。
“乖女儿,爹这儿有一个化解血光之灾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时鸢直觉她爹没安好心,默默背过身。
谁知时文州扶着她的双肩,将她身子摆正。
时鸢着实吓得不轻:“爹……”
“我记得,出门前你说你对太子殿下一见倾心,可是真的?”
时文州一脸郑重其事。
时鸢柳眉紧蹙,小脸惨白,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
她那日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她爹放松警惕,相信她不会逃婚……
哪里知道她爹这么快就杀过来了。
“……是。”时鸢艰难点头。
时文州朗声大笑,笑得比任何时侯都高兴:
“你喜欢太子殿下,若太子殿下拒婚,老子第一个跟他急!”
时鸢如遭雷劈,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弄月懂她的心思,斟酌着开口:
“侯爷,血、血光之灾……您忍心郡主嫁过去就……”
时鸢狠狠点头,看着时文州,可怜兮兮:“爹,我会死的……”
“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时文州横眉竖眼,下一刻笑纹满面,缓缓道:
“爹都替你想好了,你不是喜欢银子吗?等你嫁去东宫,爹让太子殿下为你盖一座佛堂,金墙玉瓦,佛光普照,一准你喜欢!”
时鸢捂着心口,身子摇摇欲坠。
时文州关心:“乖女儿,你怎么不说话?”
“郡主念了两日经,嗓子哑了。”
弄月挪近了小声道。
时文州满脸欣慰。
这丫头除了银子,难得有喜欢的东西,他这个做爹的可不能泼她冷水。
思及此,时文州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这么说定了!你在这等着,爹这就去同太子殿下商量!”
“等……”
时文州的笑声已飘远了。
时鸢抬起一只手,无力地垂落下来,人也跟着向后栽去。
“郡主!”
……
时文州和萧玦正在隔壁厢房用茶,听说时鸢气血攻心晕倒的消息,不约而同抿了口茶,接着谈在东宫盖佛堂的事。
“殿下,这丫头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萧玦道:“时鸢是孤未过门的妻子,侯爷言重了。”
时文州有些难以启齿:“那盖佛堂一事……”
“好说,孤今日便命人安排。”
时文州松了口气,又道:“我这女儿奢侈惯了,这毛病恐怕……”
萧玦一脸淡然:“金砖玉瓦,就按侯爷说的。”
时文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弄月:“……”
侯爷和郡主不愧是亲父女,郡主闹出家,侯爷非但不恼,反而帮郡主盖佛堂。
还有太子殿下这反应……是认真的?
将来郡主嫁进东宫,日日只顾敲木鱼念经,太子殿下也不介意?
弄月插不进话,默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