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群人彻底离开。
两人这才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近草海,这么摸索了一下,徐月淮顿然吃惊。
手感软乎乎的,是肉体。
“哎呀,是尸体啊。”
饶是阿七见多识广,处变不惊,但在撕开布口袋看到残缺不全一具尸体的时候,他还是吓坏了,接二连三后退。
徐月淮急忙捂住了阿七的嘴巴,担心他的叫声会引来那还没走远的黑衣人。
阿七眼神木讷,恐惧。
少顷,徐月淮也撕开了一个口袋,那口袋里露出了一张可怕的苍白脸庞,死者是男子。
但想要判断其余,已难上加难。
此人身体支离破碎,显然活着的时候被痛苦的折磨过,徐月淮不死心,又打开了另外一个口袋,此刻倒有了斩获。
那口袋内是一具年轻人的尸体。
相较于另外两具一斤开始腐败的尸体,这个看上去倒好了不少。
徐月淮发觉死者遍体鳞伤,根据前世掌握的法医本领勘察,发觉这尸体的主人并非是死了以后被折磨的,而是活着的时候已被人鞭笞折磨过。
紧跟着,徐月淮抓了尸体的手掌看,发觉那双手磨的血肉模糊。
“似乎是个干苦力的。”
“走吧,惨兮兮的,这里好恐怖啊。”
阿七吓坏了,煞白了一张脸结结巴巴的嘟囔。
徐月淮也有点惶悚,起身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旁边草海内一个口袋却在蠕动,两人都看到了这个,且还听到了来自于口袋内痛苦的嘶吼与求助。
“救命,救救命啊,行行好救个命。”
徐月淮河阿七对望一眼,两人当即靠近布口袋。
将那口袋打开,发觉在里头求救的乃是个奄奄一息的老者。
此人年过半百,和其余人一般遍体鳞伤。
当徐月淮低头注意到老者的致命伤以后,不免欷歔,原来此人小腿骨折了,嘟囔被什么东西砸开了,里头那红红绿绿也不知是五脏六腑还是什么玩意儿已流淌的到处都是。
“救命啊,救救我。”
那人的求生欲让他支撑到了现在。
他痛苦的抓住徐月淮的手,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但徐月淮却低着头端详着他的肚子,伸手指了指。
那老者低头,顿时泄气。
看此人半死不活,徐月淮心头也难受,“是谁这样残暴,杀害你们?”
她音调轻柔。
那老者目光已经逐渐涣散,在这弥留之际的最后关头,他终于说话了,“龙首……五号矿……”
这些字儿是气若游丝一般说出的。
因此徐月淮和阿七未必就听明白了。
紧跟着,那人闭上了眼睛,而刚刚还死死地锁住徐月淮手臂的手,已欻拉一下松开,萎落了下去。
徐月淮探口气,为那人闭上了眼睛。
“他……”
阿七的心灵遭遇了巨大的创伤,久久不能平静。
“他死不瞑目,咱们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哎,人命危浅。”
“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徐月淮忍着恶心,在乱葬岗翻找,很快找到了白骨和其余的尸体,也看到了成群结队的豺狼与虎豹。
“这是什么啊,黑色的,您看?”
阿七在每一具尸体的衣服褶皱内都找到了黑色的粉末状物,徐月淮一时半会也辨析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抓了一把放在了袖子里。
“走吧。”
她回头扫视了一眼尸体,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在胡思乱想,谁也没找谁主动说话。
到客栈,已是夜深。
看徐月淮回来了,蒋时宸这才和周绾躺倒了刚刚的位置,“半夜三更,阿奶做什么去了?”
小家伙看出了异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