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意料之中,浅灵把宣王妃的亲爹栽赃进了牢狱,不好不给她一个交代。
她爬了起来,姬殊白也要跟着起床。
“我跟你一起去解释。”
浅灵道:“你是钦命要犯,你出去见人,是想把我也关进牢里去吗?”
姬殊白蔫了一下,又重新躺回去,把被子拉到鼻子以下。
“看来我只能躲在你的闺房里了。”
浅灵乜他一眼,穿戴好衣裳,便出去了。
而娄瑶倩已经等得火急火燎,浅灵才迈进门槛,一个茶碗就劈头甩了过来。
“你干的好事!”
娄瑶倩冲过来,立刻便要掌掴她,浅灵捉住她的手,看了栖月一眼。
栖月会意,把所有奴仆都撵了出去,关上了门。
娄瑶倩眼里都是血丝,憔悴不已:“你也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见不得人了?赵禛是不是你杀的?你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栽赃陷害我爹,是不是?!枉我、枉我这么信任你!”
娄瑶倩怎能不恨?
她以为,浅灵混进赵府,只为盗取什么机密要物,为了保命,她才答应了她无礼至极的要求。
可万万没有料到,浅灵竟胆敢杀了赵禛,还把罪名嫁祸在她爹的头上。
天还没亮,她被婢女焦急的声音吵醒,惊闻爹爹被打入诏狱的噩耗,残害同僚,证据确凿,罪当斩首。
一夕之间,娄家迎来塌天大祸。
她不信邪,她进宫求见皇帝,但祯和帝不见她;她又下跪求宣王为爹爹伸冤说话,得到的却是宣王的冷嘲热讽,以及责怪娄家在这个时候给他惹麻烦;她又去登门求与娄家交好的岑尚书、信阳侯,无一例外地,全部吃了闭门羹。
短短几个时辰,她求遍了所有她能求的人,一个人都不肯伸出援手,一个人都不肯听她说话。
而这一切,都是岳浅灵造成的。
娄瑶倩又急又恨,揪着浅灵的衣襟,即刻便要押浅灵去问罪。
“今日我非要揭穿你的真面目,叫大家都知道,是你谋害朝廷命官,嫁祸给我爹的!自始至终,你才是主谋!”
她咆哮,她怒吼,浅灵始终神色平淡,等到娄瑶倩发泄得累了,才把她向后退搡着,按坐回太师椅上。
浅灵脸上波澜不惊,慢条斯理地倒茶。
“不会有人信的,或者说,不会有人愿意相信的。”
娄瑶倩眼睛愈发红了,咬牙切齿:“你这个贱人!你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爹?为什么!”
浅灵轻声道:“王妃娘娘,知道什么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
娄瑶倩冷冷一嗤:“焉知非福?你是想说,我爹锒铛入狱是福,秋后处决也是福吗?”
“要不然呢?”浅灵道,“王妃娘娘,我可以掏心掏肺地跟你说一句实话,我没有任何要害你、害娄相的理由。”
“那你怎么解释眼下之事?”娄瑶倩要强的面具一瞬间崩裂,她几乎要哭出来了,“我爹已经年迈,你让他顶罪坐牢,他如何吃得了那个苦!”
娄瑶倩又哭又骂,直到嗓子干疼,浅灵把茶水递过去,她丝毫没过脑子,一口气全喝了,喝完才惊觉自己的大意。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浅灵就先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你若信我,回去以后,什么事都不要做,逆来顺受,宣王若对你不好,不要迎合他,也别与他硬碰硬,远离,隐忍。”
娄瑶倩瞪眼看她:“你什么意思?”
浅灵把她拉起来:“我在帮你,你只信我便是,若熬得过去,或许一个人都不用死也说不定。”
娄瑶倩还是听不明白浅灵的意思,但浅灵没有要解释更多的意思,叮嘱完之后,便把她的贴身婢女叫了进来,也叮嘱了几句。
离开齐宅的时候,娄瑶倩还是浑浑噩噩,眼前仿佛有一团迷雾,叫人什么都看不清。
现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