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灵那一脚踢得扎实,直把冯家玉踹得呜呼哀叫。
“家玉!”
姜云如跑过去,心疼地扶起冯家玉,哭道:“岳姑娘,真的对不住,我、我代她向你道歉!”
卫晏洵脸色不是很好看,看了看浅灵,对她们道:“首先,你们已经不能叫她岳姑娘,该喊她乡君。其次——”
“父皇和母后才封赏过浅灵,你们这般污蔑她,是不把父皇母后放在眼里吗?”
他欠浅灵良多,好容易给她罩上了一层帝权下的保障,还自信满满地告诉她,她以后不会再被为难。
但今日冯家玉的作为无异于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
拿着女子最百口莫辩的谣言伤害浅灵,他上辈子怎么没发现冯家玉这么恶毒?
卫晏洵怒道:“你这根舌头若是只会搬弄是非,那干脆别要了。”
姜云如脸色苍白,忘了安抚冯家玉,只顾怔怔地看着卫晏洵。
姜少谦忙站出来赔着不是:
“王爷恕罪,乡君恕罪,她不是这个意思!冯小姐,你还不道歉?真要闹得以后都抹不开面子么?”
冯家玉抿着嘴,既不甘心又不服气,但她已经被架到了这里,上也不能上,下也不能下,叫她给浅灵赔罪,那她之前展露的骨气算什么?
她倔强地鼓着腮帮子,忽然侧脸一暗,她抬起头,便看见了一道光风霁月犹如谪仙的身影。
“姬二公子!”
冯家玉渴求地望着他,她急切需要有人为她说话。
姬殊白眉目温和,四下看了又看,道:“我才刚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在说云乐郡主吗?”
“什么?”
冯家玉脸色大变,声调都尖了:“二公子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说云乐郡主!”
姬殊白恍然大悟一般,略点点头:“那是我误会了,但听起来确实像,冯小姐谨言慎行,积点口德对你有好处。”
卫晏洵看了一眼姬殊白,随即道:“若是没记错,冯家不日前才赴了程府公子的生辰宴,冯小姐你好像也去了吧?那会儿你怎么安安静静,什么话都不说了?不是不畏强权么?”
永章人根本不认识浅灵,她的事纯属以讹传讹,但云乐郡主的风流韵事那是实打实的。冯家玉对浅灵大骂出口,却对云乐郡主一句也不敢提,可见那些所谓的“不齿同流”、“嫉恶如仇”全是鬼话。
冯家玉脸上涨得紫红,眼皮子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家玉!”
姜云如搂着她哭泣,让婢女扶着冯家玉,自己慢慢站起来。
“今日叨扰,云儿在此给定王殿下、给乡君赔罪了。”
弯腰的那一刻,一滴豆大的泪砸在地上,湮出一点深色。
卫晏洵心口颤动了一下,却仍是道:“姜小姐不必多礼,但也该好好思量一下,这样的人值不值得相交,好自为之。”
浅灵道:“等她醒后,转达一声,但凡之后我再听到任何一句关于我的谣言,我都会算到她头上,到时就不是踢一脚能解决的了。”
姜少谦看妹妹已经快哭出声了,连忙应承道:“是,我们知道了。”
他把两个女孩儿带走了,浅灵对卫晏洵道:“我不想见那个人,别带她来见我。”
卫晏洵也知自己弄巧成拙了,便道:“叫你恼了,我本是想让她给你下跪赔罪,省得她日日在外面败坏你名声。”
浅灵道:“我本就不认识她,向陌生人解释我的清白,难道不可笑?别多此一举。”
卫晏洵点着头:“我以后知道了。”
浅灵转过头,对姬殊白道:“进来坐坐?”
姬殊白道:“今日我且回家,来日再来叨扰。”
他才说罢,卫晏洵脸就拉了下来,不甚高兴地盯着他。
姬殊白挑眉,大方地抱拳:“定王殿下,告辞了。”
他驱马而行,行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