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并不想杀你。”
宽大的手掌落在她后颈,薄茧缓慢地摩挲,墨麟的蛇齿生出微妙的麻意,想在她那片雪白后颈上轻咬啃噬,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明知她有夫君,还要往上凑,甚至半夜叩门,什么世族公子,贱人。
“那我也不敢去呀。”
柔软纤细的手指拂过他微微滑动的喉结,神色慵懒的少女眼睫半垂,语带调笑。
“谁让我有一个只爱吃醋,不爱说话的妖鬼夫君,都快泡在醋海里面了,也只敢在暗地里偷看,我若真的跟他们走,你岂不是会在背地里偷哭?”
想了想,琉玉认真追问:
“你该不会真偷哭吧?”
墨麟没有作答,只是抵着她额头,声线低哑地反问:
“你是在可怜我?”
他在血境洄游中看到了前世的结局。
也终于明白,为何新婚第二日醒来后,琉玉对他的态度会发生那样的转变。
他喜欢的这个人,有时候骄傲得让人觉得目下无尘,但有时候,却又像天上神女,有脱离红尘世俗的悲天悯人。
哪怕为她战死是他自愿的,她也会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所以才会接纳他,对他好。
“可怜我也没关系。”
没等琉玉开口,仿佛自问自答般,他轻声道:
“怜我一月,一年,怜我到死的那一天——也未尝不是一种白头偕老。”
窸窸窣窣的触肢在夜色中缠绕了上来,冰凉的鳞片顺着衣摆而上,强势而不容拒绝地禁锢住她的大腿和腰肢,琉玉整个人仿佛都嵌在他的身体里。
说的话和做的事,反差未免也太大了点。
琉玉在这一刻,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九方彰华。
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似乎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你与我亲近,就只是为了让檀宁生气吗?
琉玉从来不否认这点。
然而除了这点之外,她与他自幼一同长大,春时赏花踏青,夏时泛舟避暑,冬来雪落满头,他是唯一一个被允许靠近她,拂去她衣上雪花的人,又怎么会没有半点情谊?
前世琉玉得知他背叛的消息后,偶尔也会有那么一刹,怀疑是不是她做错了。
是因为她没有全心全意地回应九方彰华的情意,才会遭到这样的报复。
这是她的报应。
直到听到墨麟这番话的时候,琉玉才有些出神地想——
原来还有这样的回答啊。
“……我为什么要可怜你?”
眼尾余光在紧紧缠绕她的蛇尾上掠过,琉玉瞥他一眼。
“刚才和现在,你都已经放肆到这种程度了,还要我可怜你,下一次你打算再得寸进尺到什么程度?”
皙白的腿侧肌肤上,印着鳞片留下的红痕,冰冷滑腻的触感贪婪地贴着她,汲取她身上的体温。
“是喜欢。”
琉玉捧着他的脸,咬字柔软,裹着蜜糖般的甜腻。
“喜欢你,最喜欢你,比喜欢任何人都要喜欢你——”
血液倏然凝固。
耳畔的杂音在这一瞬消失无踪。
隔了一会儿,又或是极其漫长的百年。
身体里血液的流动声,心跳声,窗外雨打芭蕉,半掩的窗棂在风中吱嘎吱嘎作响的声音,周遭万物发出了沸腾般的喧哗声,充斥着墨麟的感官。
抵着她额头的妖鬼之主缓慢贴近少女的唇,轻轻地,温柔地吮.吸。
“再说一遍。”
琉玉望入他蒙着雾气的眼,眼尾弯弯地重复了一遍。
他睫羽微颤,像溺水者索取空气般亲吻她。
“再说一遍。”
琉玉被他亲得呼吸凌乱,眼波潋滟,她枕在如乱云般的乌发里,轻笑着问他:
“怎么只有我在说?你为什么不说?”
濡.湿的吻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