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知道你存在的谍探撤回北方,导致一名鸽级谍探叛变。我们已找了他两天,但至今下落不明。我怀疑,他会变节投向宁朝密谍司……或者已经变节。”
陈迹心中一紧。
一个知道自己存在的景朝谍探变节了?这岂不是要自己死?
他凝声问道:“是哪位谍探,对方见过我吗?”
司曹走入医馆里,返身将医馆正门合上,这才缓缓说道:“他是周成义的下线,他在周成义府中见过你。”
见过我?
陈迹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如果对方在周成义府中见过自己,那对方也一定知道自己的医馆学徒身份。
此时,这位谍探应该还没有变节,如果真的变节了,恐怕金猪早就带人杀上门来。
可对方为何会叛逃呢?
陈迹故作疑惑:“安排撤退回北方景朝有何不好,不用在宁朝提心吊胆了,为何会导致他叛变?”
司曹解释道:“此人为我军情司最优秀的谍探之一,做事向来利落狠辣。我让人给他传话准备撤离,他却以为我要灭口,所以他杀掉传话之人,消失不见了。”
不不不,不会是这么简单。
陈迹皱眉。
以这位司曹的秉性,恐怕是真的要杀人灭口,但他派去的人没想到这位谍探会如此棘手,被人家反杀了。
“司曹大人,他知道您为何……安排他撤离吗?”陈迹问道。
“此事当然不会告知他,”司曹回答。
所以,叛变的那位谍探,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被灭口。
但是,一旦对方真的倒向密谍司,一定会将自己知道的全都抖漏出来,届时……自己便危险了!
“司曹大人,敢问他有可能藏在何处……嗯?”陈迹察觉不对,飞速向后退去。
可他退的速度,哪有对方追击的速度快?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陈迹便被对方单手掐住了咽喉,提在半空中。
司曹大人叹息道:“不要出声,不然我还得杀一整个院子的人。”
陈迹奋力挣扎着,脸憋得通红。
然而在司曹这种修行多年的行官面前,他这个初入门径的新手,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陈迹想高声呼叫,喊熟睡的梁狗儿出手,可他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只能挣扎着用手指在对方手背上写道:为何杀我?
司曹不答,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陈迹的瞳孔,像是在注视着死去的标本。
陈迹心念电闪,司曹之所以杀他,是因为对方要将那位叛逃密谍可能会抖出来的情报线彻底清洗。
这是所有情报机构惯用的清洗政策,情报工作非同寻常,一旦出现一个破绽,就需要整组人马全部撤离或清洗。
如果叛逃谍探供出陈迹,陈迹说不定就会供出百鹿阁。
百鹿阁作为景朝军情司在宁朝境内最大的财源之一,不容有失!
陈迹心中大急,他快速环顾四周,打量着可以自救的方法,但火药没有制作完成,就算完成了,现在这个距离也最多是和司曹同归于尽。
这世界最有重量的两个词汇,无非是权力与实力。
陈迹幻想过自己安安心心的住在医馆里当个太医,也幻想过浪迹江湖脱离密谍司和军情司,可这一切幻想没有实力和权力支撑,都是妄想。
修行!
修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现在怎么办?
就在此时,医馆竟又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那声音在雨幕里显得有些沉闷,却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