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迹说道:“没做什么啊师父,这陶碗是我刚刚用来盛水喝的。” “哦,这样吗……” 正当陈迹松了口气时,却见姚老头又从袖子里取出六枚铜钱,掷于桌上。 铛啷啷声响里,六枚铜钱落定。 陈迹心里一惊,虽然姚老头看不出自己做什么,但对方可以算卦! 姚老头念念有词的解卦,陈迹心中忐忑,如等待审判,不知对方能算出什么来。 片刻后,姚老头摇了摇头:“奇怪,怎么看不出来?” 说罢,他竟又来到窗边,推开窗户,手扶窗棂,探头朝夜中星空看去,嘴里念念有词:“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 下一刻。 姚老头豁然回身望向陈迹:“何物如此刚健霸道!” 陈迹:啊? 不是,老头你真的有挂?! 陈迹不知此卦何解,可姚老头说“刚健霸道”,可不就是火药的特点? 姚老头直勾勾盯着陈迹:“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领,竟能做出这种东西。你做这东西干什么,想要谋反?!” 陈迹赶忙说道:“没有没有!” 却听姚老头说道:“你知不知道,此事若是捅出去,你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别说我不保你,便是这宁朝天下也容不得你。” 陈迹沉默,他不确定姚老头到底是什么立场,如果对方真的要举报自己,那自己只能逃。 可惜,他才刚刚在这医馆站住脚,还以为能在这里安身立命。 陈迹抬头说道:“师父,我没想……” 姚老头打断道:“封口费,六两。” 陈迹:“?” …… …… 医馆正堂里昏暗,有秋夜凉风从窗户中卷入,卷得油渣灯焰苗一阵晃动,光影投在陈迹脸庞上明灭不定。 “合着您老人家说那么多,就是为了封口费?”陈迹凝声道。 “也不是,”姚老头好整以暇道:“我可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救你的命。” 陈迹痛心疾首:“您知不知道,六两银子可以买很多东西了?” 姚老头捋了捋胡子:“知道,可以买你给白鲤郡主架梯子。” 陈迹:“……” 合着人家什么都知道,难怪连金额都和两次过路费一模一样! 姚老头冷笑道:“医馆是我的医馆,世子和郡主从我这里过,过路费交给我有什么不对的吗?” 陈迹说道:“那我也付出劳动了啊,我给他们搬梯子了!” 却见姚老头返身回到正屋,竟直接搬了一张竹躺椅出来,搁在正堂与后院之间的走廊上:“我在这里给你放风,我也付出劳动了。付我六两,你安心做你要做的事,有我守着,谁也发现不了。” 硕大的竹躺椅,在九十二岁高龄的老头手里,轻得像玩具一样。 陈迹:“……还可以这样?!” 姚老头却不管那么多,只是坚定的伸出手来:“银花生呢。” 陈迹心痛的从袖中取出那六枚银花生,拍在了姚老头手上。 姚老头乐呵呵揣进袖子里,哼着小曲躺在了竹躺椅上闭目养神:“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 陈迹看着对方沉默半晌,愣是不知道该拿这老头怎么办才好。 最终,他咬咬牙道:“师父,别说我没提醒过,您收了钱,往后可就是共犯!” 姚老头轻呵一声:“威胁我?你还嫩着呢,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陈迹不再说话,他在陶碗里加入白水,架于油渣灯上慢慢升温,直到水温升至七十五度左右。 这个时代没有正式测温的方法,陈迹只知道水煮到八十度的时候,碗底会开始冒泡,一旦开始冒泡便将油渣灯移开,等待水温慢慢冷却五分钟,便是他想要的温度。 陈迹又取来土硝和草木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