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门重新合上,刘明显面目被摇晃的火光照得有些狰狞:“阉党祸国,不过是毒相的鹰犬而已……将梁狗儿喊来,随时准备破门。”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二叔,梁狗儿夜里在红衣巷饮酒,此时可能已经在哪个姑娘屋子里睡下了……咱们需要动用他吗?” 刘明显冷笑一声:“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让他带着他那柄破刀赶紧过来。等会儿我若见不到他,便断了他的酒钱,再断了他修行所用药材。来人,取柴禾堆在周府的墙根,稍后放火逼他们出来!” …… …… 疾步回返的云羊并没有刚刚那般镇定:“皎兔,对方动了杀心!” 皎兔眨眨眼睛:“刘明显想谋反?” 云羊叹息道:“今晚他并没有带洛城兵马前来,摆明了只是当做家事。若他铁了心给自己爷爷报仇,事后他可能会被发配,但你我可就白死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怎么定性,还不是庙堂诸公一句话的事?文官窃国!难怪离京时金猪说这趟功劳有点烫手,还是他精明啊……” 皎兔又眨了眨眼睛:“那咱们怎么办,趁他们还没围住后墙,咱们跑路吧。” 云羊迟疑:“若就这么跑了,我密谍司的威严何在?” 皎兔翻了个白眼:“那我自己跑了哦。” 云羊:“一起跑!” “但这里有个问题,”皎兔笑眯眯的看向陈迹:“他怎么办?密谍们杀出去都没问题,可如果刘家队伍里藏着高手,带着他是个累赘。” 说着,两人相视一眼,又齐齐望向陈迹。 云羊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那两本《四书章句经注》:“把他丢这里,书已经拿到了,密谍司自然有人能破译它。” 皎兔道:“得杀掉这小子呢,不然落在刘家人手里,对方就知道我们没有证据了,他会成为人证。” 这两个蛇蝎一样的人物翻脸比翻书还快,已是决定丢下陈迹了。皎兔对密谍们打了个手势,却见十多名密谍无声收刀,迅速向后墙退去,连他们的战马都放弃了。 云羊与皎兔本以为,陈迹会哭喊着求他们带上自己,但是并没有。 陈迹站在书架前,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又一本书快速翻看,仿佛没有听见云羊和皎兔的交谈一般。 他并未细看每一本书,大多都是粗略翻看后便丢弃地上,像是在目标明确的寻找着什么。 陈迹脚下已扔了厚厚一层书籍,几乎埋到了他的膝盖。 最终,他将所有书都丢到地上,陷入沉思。 正当皎兔要动手灭口时,却听陈迹忽然开口问道:“两位不想找刘家子弟通敌的罪证了吗?” …… …… 陈迹合拢手中的书籍,从书堆里跨步而出。 云羊与皎兔面面相觑,皎兔好奇道:“我怎么感觉他和那天晚上有点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 “咦,”皎兔歪着脑袋打量陈迹:“你破解那本书里的秘密啦?” 陈迹笃定道:“我已经知道刘家子弟通敌的证据在哪了。” 云羊疑惑:“你不会是撒谎想让我们带着你逃跑吧?” 陈迹道:“我一个医馆小小学徒,就算骗了你们带我出去,不还是会被你们杀掉吗。” 云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说说证据在哪?” 陈迹将蒙在脸上的灰布系紧了一点,平静分析道:“今晚是外戚集团与司礼监之间的斗争。内相明明知道你们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却没有派更圆滑世故的人来,就是要利用你们的性格当刀子,砍向刘家。两位若找不到证据就逃跑了,恐怕回司礼监也少不了被责罚吧?” “威胁我?”云羊眯起眼睛。 “云羊大人,即便我现在告诉你证据在什么地方,没有我,你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找,”陈迹回应道。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