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也曾以为他被贬的那三年,他们曾相爱过,可是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萧恹的心从来都不在她身上。
更别提生子,她的孩子八个月的时候,就没了,哪有什么生子。
也不知这魇毒是什么毒,竟能让他梦到这些,这样看来,确实是她的嫌疑最大。
难怪他觉得那魇毒是她下的。
“林昭月,你既想要将孤推给别的女人,想孤死,又想孤爱你,你所图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萧恹一直疑惑的问题。
林昭月做的每一件事单独拎出来,若是旁人,十颗脑袋都不够他砍的,但是到了林昭月这里。
不知道为何,他的疑惑总是多于愤怒。
林昭月刚想要下跪,想起刚刚萧恹说的,她再跪便打断她的腿,便拱了拱手,道:
“臣女罪该万死!臣女所犯之事,万死都不足以谢罪……”
萧恹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林昭月,那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是觉得她连死都不怕,随便他怎么折腾都行吗?
“不说真话,孤立即命人将青竹杖毙。”
他轻飘飘的声音,带着恶意、直接的威胁。
漆黑的眸子带着嘲弄,嘲弄她的天真。
林昭月,她真的以为她只要不怕死,他便拿她没办法吗?
她的软肋此刻可全都在他的手上,他只需要轻轻使力,便能让她痛不欲生。
林昭月脸色苍白,半响,才缓缓开口道:
“因为臣女知道,太子喜欢的一直都是柳姑娘,虽然臣女愚钝,却也知道如果太子的心不在臣女这里,就算日后成亲,也必定是怨偶。
都怪臣女愚钝,以前并不知晓,还对太子死缠烂打,强求皇上赐婚。
可是等臣女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皇家别院给太子和柳姑娘下情毒时,是真心的想撮合太子和柳姑娘,太子和柳姑娘心意相通,必定不想柳姑娘名声受损,会请皇上赐婚于你们二人,这样,就像臣女和太子退了婚事,也不至于连累族中姐妹。
春猎那次,是臣女受人蒙蔽,以太子的聪明才智,想必也知道那人是谁。
假死并不是臣女本意,而是因为臣女落入悬崖后,身受重伤一直处于昏迷中,等臣女醒过来的时候,外面传的便都是臣女已经去世的消息。
再加上臣女身中奇毒,本就活不过一个月,便也就随它去了。
至于魇毒,臣女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臣女说的句句属实,如若有半句假话,臣女他日便胎死腹中,夫君横死……”
萧恹要被林昭月气笑了。
她是在咒他?
还当着他的面咒!
不过神奇的是,他竟一点都不生气。
反而见她悄悄伸出利爪,有一种浑身舒畅的感觉。
难不成这也是魇毒的作用?
萧恹皱起眉,打断她还要把他祖宗三代都要咒光的话:
“魇毒是以下药之人的血为引,会让人陷入对方编造的美梦中,而孤梦里的人,一直都是你。
所以,林昭月,你在撒谎!”
她不说不行,她说了又不信她。
林昭月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那太子殿下,有没有可能是给你看诊的人在说谎?”
“李老?不可能。”
这便是前世,她不顾所有,飞蛾扑火着也要去爱去接近的男人。
宁愿相信一个医师,也不相信她。
萧恹注意到林昭月的神色,心底那股躁郁又冲了出来。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桌上的梨,道:
“孤想吃梨。”
林昭月说的半真半假,真的便是他知道的那些,至于他不知道的,他总有一天,让她说出真话来。
林昭月拿起托盘上的梨,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