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走出来,对着村民们挥挥手:“快散了,快散了,有什么热闹好瞧的!”
说完,里正走回屋把房门一关,隔绝了村民的视线。
屋内,耿大娘板着一张脸,拿着绣花针用力戳鞋底,好似鞋底是某人的脸一般。
耿老汉也开始抽着旱烟,呛人的烟雾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还在那叭叭个不停:“这院试和府试可不一样,院试考要增加两个内容,一个是算学,一个是杂文。”
“算学还好说,讲究的是个天分。至于杂文,那就讲究的是个积累过程。”
院试考的杂文就是其实就是现代的公文写作,如果能走到殿试那一步,兴许还会考到拟圣旨。
山羊胡须周年老男子抚摸了摸摸自己的胡须,表情充满志在必得:“那崔大人虽是文坛魁首,但他十来年没在朝堂上做过事,对现今朝堂政策,两眼一抹黑。完全不比我们太学,年年都会关注朝堂,积攒公文,以供学子读阅。”
一直垂着脑袋不吭声的耿家小子,听到这话心里不免一咯噔。
书院的藏书库里有许多藏书珍品,但确实很少有政府公文。
“你们太学只来找我一个人吗?”
这次不用山羊胡须回答,里正就说道:“当然不止你一个!更加小子,你心里可得有点数,你是农家出身,本身起点就低,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像苏家大郎二郎和他的那些一兄弟们出身可跟你不一样,他们是有底蕴的!他们不在乎太学的资源,可你们要在乎呀!这可是事关整个家族的大事!”
里正又看向耿大娘和耿老汉:“你们夫妻俩也上点心,不能随着孩子意气用事。”
耿大娘扯扯嘴角强笑道。:“雷震我们知道了,但事关重大,我们要好好想想才行。”
“早点做决定,早点入太学说不定还真能考个秀才回来!”
耿家人送走里正和山羊胡须中年男子后,一家人齐齐陷入了沉默之中。
耿老汉磕搭着旱烟枪,表情在烟雾中看不真切,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四郎,你如何看?”
耿家小子的双眼在黑暗的屋子里闪耀着星光:“府试里有一道题,问的是性之德也。考场上,我答对了。作为君子,要言行一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