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回报。平是该怎么工作还是怎么工作,没有特别的情况不需要加班。你也不用有什么顾虑,以后把医术学好了,多治好一些人就好。”
这时又有病人来了,罗裳开始给下一个人看诊。江少华默不作声地进了里间,又从自己那个刷得发白的绿书包里拿出一个学生时代用过的笔记本,翻开中间的一页,写下刚才的药方。
他记性很好,药方仍像印在他脑子里一样,很快就写了出来。
药方写完那一刻,几滴眼泪掉到笔记上。江少华垂着头,轻轻地吸了下鼻子,再把眼泪擦干。
他转过头去擦眼泪时,方远刚好拿了下一位病人的药方过来,准备让他抓药。
听到动静,江少华站起来把方子接了回去。方远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把药方给他递过去就出去了。
等他回到诊室,趁着诊室内暂时无人的时候,便小声跟罗裳说:“哭了…”
他说话时,往里间药房看了眼,罗裳自然能听明白哭的人是谁。俩人心照不宣,谁也没说破。
这一天又来了不少病人,上午十点左右,方远泡完当天要熬的药,又去了一趟花惜路,重新补充了一批药材。忙完这些事,他就去了里间,跟江少华说:“行了,这里交给我,你去那屋帮忙吧。”
他说话时凶巴巴的,江少华却知道方远就是面上凶一点,真到干活的时候,绝对不会亏待他的。他就应了一声:“行,远哥,那我先过去了。”
接下来的半天,江少华基本都在诊室里帮忙,从罗裳跟病人说的话里,他就听出来不少有用的东西。
病人少的时候,罗裳也会特意指点他几句,到后来,连老韩头都知道,罗裳这是给自己收了个徒弟。
转眼就到了四点半,方远在制药间熬药,江少华又接过抓药的活,罗裳则继续给人看病。
诊所里几个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着,当天放出去的号只剩一个了,罗裳打算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就去制药间看看。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有新的病人来了,便抬起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这一看,她就发来,来的还是熟人。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袁大画家来了。”
罗裳笑着朝袁程点了点头,随后把方子递给今天的最后一位病人,再让江少华给这病人抓药。
袁程微他来过好几次了,只有第一次是他自己来看病,后面几次,都是带别人来找罗裳的。
这次他身边倒是没有别的人,只带了一个画轴。
“你可别叫我大画家,听着怪不自在的,叫我袁程也行,袁大哥更好。”袁程把画放到桌面上,笑着说。
罗裳笑着请他坐下,没再叫他大画家,倒是向袁程表达了一番感谢:“袁大哥,我哥跟我说,他在美术班挺好的,老师挺照顾他,有什么问题都能得到解决。这件事多亏了你,要不然像我哥这样没多少基础的学生,也没机会进这种大师班啊。”
袁程反问道:“那你要不要考虑请我吃个饭?”
他好像是在开玩笑,罗裳倒是痛快答应了:“这当然没问题,只要不去那种消费特别高的高级饭店,请吃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方远刚好在这时候回到诊室,想找罗裳问点事。所以刚刚袁程和罗裳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袁程。
袁程长得比较干净,作为本省著名的青年画家,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方远也形容不好那是什么,只是能感觉出这是一种普通人没有的范儿。
这时袁程又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哪天有空,咱们约个地方,一起吃顿便饭。”
说到这儿,他把手上的画轴递过去,“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听到他这么说,方远斜斜地倚在门边,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再从里面颠出来一根,只在鼻子下边闻了闻,就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