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
她拿着线浑身每个细胞都散发着想跑的气息,却努力压制着蠢蠢欲动想往外跑的脚,用征询的语气道,“那、那我先回去了?!”
易迟迟瞅了她一眼,这咋搞得她好像不让她回去似的。
“明天过来干活不?”
“来不了,明天我得带娃去县里拍照,给他们爹寄过去。”
从娃出生到现在,娃爹还没见过他们。
之前天冷不适合出门,现在开春了,得赶紧去拍几张照片寄过去。
不然信得一封一封寄回来。
“你要不要一起去?”
“县里不去,公社得去一趟,送秦久去学校。”
柳兰哦了声,“那我后天再来找你干活。”
“好!”
易迟迟应好,送她出门,闻母和秦久还没回来,穆妲却突然上门,开口第一句就是——
“第二部分的钱到账了!”
易迟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钱是指什么。
视线落在她从包里掏出来的大鼓包上,易迟迟眼睛骤然瞪大,“这是多少?”
“三千七百六十八块二毛六分。”
有零有整,包袱皮一解开,老大一叠大团结。
穆妲将钱推了过来,“你点点!”
“不用点,我信得过婶子。”
易迟迟美滋滋将包袱皮重新包好,“婶子你坐一下,我去把钱放好。”
“记得藏严实点。”
倒也不至于,不过易迟迟还是应好,回屋将钱藏了起来。
两人坐在一起闲聊,穆妲慢悠悠喝了口果酱茶,转头见易迟迟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无奈摇摇头,“你这孩子缺心眼的。”
易迟迟啊了声,“我哪里缺心眼了?”
“那么多方子,怎么就这么上交。”
说到这里,她轻声提醒,“剩下的可别交了,等医疗体制出现改变,你再拿出去变现也来得及。”
这是真心为她好,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她短时间内没打算用方子盈利了,至于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两人坐在一起闲聊了十多分钟,穆妲起身回了家。
半个小时后,闻母和秦久回来了。
秦久估摸着是被狠狠教育过了,眼睛都是红的。
晚间易迟迟抱了闻母一问,才知道老爷子揍了他。
“教育一下就行,咋动手了?”
闻母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姨姥爷想到了他孙子,你表哥。”
易迟迟秒懂,秦久这是替他爹背锅了。
当初他爹先斩后奏去学了个了不得的专业,结果把自己和秦久娘一起被一锅端地去执行秘密任务。
什么时候回来是个未知,留下一老一小相依为命。
老爷子这是害怕。
怕秦久尝过一次先斩后奏的甜头后,下次再有事又会走同样的路。
没出问题自然是万事大吉,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追悔莫及。
所以,干脆一次让秦久有个深刻的教训。
念及此处,她轻声道,“妈,你觉得秦久长记性了没有?”
“绝对长了。”
闻母对秦久有信心,就是吧,“这孩子性子有点犟,他决定的事,就算家长反对也要去做。”
易迟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要不违法犯罪,那就去试呗。”
人生其实是需要一点折腾的,也可以说是尝试。
做家长的,给孩子把控好大方向就行,别的其实不需要干预太多。
还有一部分高智商的孩子,做家长的最好连大方向都不要把控,控制欲太强对孩子又舍不得放手的,最后反倒会成为枷锁限制孩子的发展,从而毁了孩子。
这种例子不是没有。
“秦久智商高,三观也正,我相信他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