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哦了声。
“我晚上下工了来薅。”
说着话锋一转,“小草汉子我听说要入赘。”
“是有这么回事。”
还是当着她的面说的呢。
“是不是有啥问题呀?”
不然好端端的汉子为啥会入赘。
多丢脸啊。
“没有问题,小伙子高大能干,情绪也很稳定。”
是真的稳定。
并且,钱平安还是一个很有主见和思想的男人,不会为世俗的偏见所困扰。
从他大大方方说他入赘就能看出来。
“小草和他过日子不亏。”
王楠挑了挑眉,“你对小草对象评价挺高呀,见过?”
“他们俩见面那天是在我这里。”
怪不得。
看了看时间,她道,“我先回去装点水,娟子她们还等着我送水呢。”
易迟迟,???等着送水还和她聊天?
这种热死人的天气,她也是真的不怕人中暑呀。
“别回去了,我这里有水,你直接装过去。”
“也行,但我没壶啊。”
“茶缸子一起抱走,薄荷水清凉解渴,提神醒脑,还能缓解头晕头痛这些……”
王楠越听眼睛越亮,等她说完,她咻地一下跑进屋抱住茶缸子,“今天占一次你的便宜,地里头正是热的时候,我觉得大家伙都需要这个薄荷水。”
“快去吧。”
易迟迟就笑,“我等下再煮一锅晾着,喝完了让人来装就行。”
“好。”
然而打死易迟迟也没想到,薄荷水出现在田间的结果是药田里的薄荷被薅光了。
兰花婶子颠儿颠儿跑来,“迟迟,我来薅薄荷。”
易迟迟在制药粉,为秋猎队长叔他们进山做准备。
免得临时来不及。
闻声无奈苦笑着走了出来,指着光秃秃的薄荷道,“婶儿,你来晚啦。”
兰花婶子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颤抖着唇不敢置信,“全薅完了?”
“嗯。”
“那、那不能再弄点吗?”
“可以啊,但我一个人不敢去。”
有野生薄荷,老大一片,药田里的薄荷就是从那边挖回来种的。
但上次有药子叔带着她,她敢去。
一个人不敢。
草甸子的路太不好走了。
“在哪?”
“草甸子那边。”
草甸子草多,水多,跟沼泽地差不多。
一听这个地点,兰花婶子眼睛亮了,“很多?”
“草甸子的西边角那一片都是。”
“等着,我让人去那边挖,顺便给你也搞点回来让你把药田补齐。”
话音未落,她一阵风似的跑远。
易迟迟笑着回了屋,
隔了没几分钟,马勇被人搀扶着过来就医。
一问才知道,牛干活太累闹脾气不干,他去赶牛被牛追着跑,把脚踝给扭伤了。
肿成猪蹄。
易迟迟检查了一下,没伤到骨头。
消肿处理后,她开了药。
然后告知注意事项。
“易丫头,我这脚什么时候能好?”
“大概一周左右能逐渐恢复,在这之前注意脚踝受力问题,千万别过早负重或脚踝屈伸,不利于恢复。”
“那我路也不能走?”
“那不能,可以拄个棍子单脚跳。”
马勇一脸悲愤,支书他们和易迟迟打了声招呼后,笑着把人架走。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来就医。
易迟迟一视同仁,对待病患的方法简单又粗暴。
能治的治,没把握的送公社大医院去。
药田里的薄荷因为兰花婶子得到了补充,但没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