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狱卒火冒三丈,又把棍子探进去,重重砸了虢国两下,才算解了气,转头朝休息处走。
屁股还没沾上凳子,就见自家牢头大哥,亦步亦趋跟在一名银发老嬷嬷身后,低头哈腰满眼恭敬。
俩人赶紧立正站好,微低着头瞄了眼从他们身旁走过的老嬷嬷,满脸费解兀自对视一眼。
牢头一路躬背屈膝,领着银发老嬷嬷来到一处大监前,谄媚一笑,“嬷嬷您看,镇妖司大人们今早带来的人犯,都在这儿了。”
两名冷面侍卫二话不说抽出腰刀,哐哐两下便把栅栏上的大铜锁砍落在地。
牢头缩了缩脖子,不敢说半个字,甚至连表情都不敢有。
银发老嬷嬷板着一张端肃冷漠脸,挥了挥手。
两名侍卫立刻弯腰钻进监牢,把靠墙贴着缩成一团的大小尼姑们吓得往后直躲。
俩人却未看那些人一眼,只是抬起躺在地上的虢国,走出监牢跟在老嬷嬷身后。
老嬷嬷冷着脸斜睨牢头一眼,“人我提走了,就跟你们玉狐大人说,是庄嬷嬷奉命提的人。”
老婆子嘴边掀起一丝奚落的讥诮,“大人她什么都懂,定不会为难你们这些办事的小喽喽们。”
“是是是,是。”牢头用袖子偷偷抹汗,废话一字不敢说,只敢低头哈腰继续应是。
庄嬷嬷转身就走,随行侍卫脚步落地无声,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人。
“头儿,那些是什么人啊?”见庄嬷嬷一行抬着先前被他们教训的暗娼离开牢房,俩狱卒都有些傻眼。
“没你们的事。”牢头瞪了俩人一眼,“都回去做好自己的事,不该你们管的事别问。”
“头儿……”牢头这么一说,这俩人心里更有些慌张。
他们刚才可是对那小暗娼动手的啊!该不会真是什么有身份人家的小姐?
可看她那一身风尘气息,脏臭不堪的模样,也不像是什么大家千金啊。
牢头瞟了二人一眼,心里跟着一凛,“你俩刚才做什么了?”
瞧二人支支吾吾,牢头也跟着急了,“你们对那犯人动刑了?”
“没,没有没有。”俩狱卒心里发毛连连摆手,“只是她醒来后大吼大叫,我们就敲、敲了几下……”
牢头闻言,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恨恨直跺脚,压低声音骂,“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么?”
“你们这俩作死的猴儿,赶紧收拾收拾回乡躲躲去,近期内可别返京了。”
“啊??”有这么悬乎么?
“那老嬷嬷是宫里来的,我虽不知他们身份如何,可看那气势也知,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你俩真是……我说什么好,早跟你们说过,送进来的犯人都以平常心待之,莫要胡乱磋磨。万一是哪位你我都不知的贵人,待出去后还能有你们好果子吃??”
“头,头儿?”俩狱卒登时有些慌了神。
“诶呀赶紧赶紧,大人那边我给你俩请辞。你们快些回乡避避去吧,免得飞来横祸。”
俩狱卒如何悔恨暂且不提,且说庄嬷嬷这边,命人将虢国郡主抬上马车,一行人并未回宫,而是打马去了京郊别苑。
等侍卫们将郡主安置在拔步床速速退下后,老嬷嬷这才安安静静打量起躺在那儿的女人。
此时的虢国,大概只能用凄惨俩字来形容。
头上肩上手上背上都有伤,红的红青的青,也实在分不清是纵欲所致,还是别的什么。
看到这样的郡主,老嬷嬷伤心欲绝叹了口气。
她让两名小丫鬟取水来,亲自为郡主擦拭身上这些污臜之物。
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自己把自己糟污的几乎没眼看,下身充满异味不说,老嬷嬷还发现她流脓了。
郡主这具身体啊,是彻底腐烂了。
明明还如此年轻,还这般鲜亮,却未老先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