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做好了绝对能在史书上记下一笔,回头户部与刑部选人时,便由你与郑厌、赵谦二人牵头。”
裴元珩的奏章写得面面俱到,皇上也一字未改,今后户部负责会计的改为度支部,掌管国内财赋与支调;刑部设比部作审计机构,对朝廷内外所有的收入、支出及物资等进行审计。他让太子牵头,也是为了方便太子培养人手。
皇上甚至做好了另外打算:“你先去户部熟悉一番,多同你弟弟还有两位侍郎等商议,来日牵头出一本有关四柱清册的书,书名朕都给拟好了,就叫《大楚国计簿》。”
裴元玺本来对此事尤为膈应,尤其是自己主持免不了要跟裴元珩打交道,心中便不喜。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裴元珩知道自己的差事被他占了,不知是何种表情,一时又期待了起来。
裴元珩猜到了这父子俩会恶心人,但是他并不准备惯着,若是裴元玺当真不知死活地从他口中夺食,他会让他付出代价。
今日从户部散值后,裴元珩忽然意识到已经许久没听到秦朗的消息了。他让马车调了个头,直接去了秦相府上。
哪怕裴元珩跟秦朗关系亲近,但是秦家上下对裴元珩都态度平平,尤其是秦相,从未与裴元珩单独说过话。但秦家不会刻意拦着裴元珩与秦朗见面,是以裴元珩来秦府虽然来的不多,却每次都能顺利见到人。
这回见到的,是个趴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人。裴元珩看他这样一时都愣住了:“你这是被谁打成了这样?”
秦朗撑起了头看到裴元珩,顿时伤心到泪流满面:“你可算是来看我了,我都快被我爹打死了。”
不是还没死成吗,裴元珩顺势坐在床边,掀开上衣瞧了瞧。只是有些青罢了,看着也不严重,他伸手摁了一下。
秦朗当即惨叫连连。
裴元珩被他的矫情给惊呆了:“都没破皮。”
秦朗抹了一把眼泪:“你知道什么?这是我爹第一次打我。”
稀奇,别看秦相不苟言笑的,但是对这个小儿子也宠得很,一边嫌弃一边捏着鼻子硬宠,能让秦相火成这样,秦朗这回犯的事儿定然不小,裴元珩问:“你做什么了?”
秦朗转了转眼珠子。
裴元珩冷笑:“老实说来。”
秦朗眼睛一闭,蔫了:“我去了赌场。”
裴元珩:“呵,秦相怎么就没把你给打死呢?”
秦朗本来还有点心虚的,听他这样说立马又委屈上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商止知道我被打之后还来看了我好几回,又是给吃的又是安慰我,别提有多体贴了,你可倒好!”
裴元珩只觉得他被打得还不够惨,若他是秦相一定打断他的腿。本来就蠢,还跑去赌场赌钱,他那仅剩不多的脑子能赌得明白吗?
秦朗越哭越伤心,捶着床榻:“我爹本来都给我安排好了仓部的活,结果就因为这事他便不让我去了,直接开口让我歇了当官的心思。若是我爹不帮我的话,我这辈子都做不了官。”
他不像裴元珩那么能干,也不像商止,虽然他总说商止是个书呆子,可人家读书确实厉害,来日不论如何都能谋个一官半职,可是他呢,什么都不会。长久下去,三人只怕朋友都没得做了。
秦朗摊在床上,了无生趣。
裴元珩慢悠悠地打量了一番,决定先将郑厌的事情交给他:“你先给我弄一份长云书院的请帖,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件大事儿做,不用入朝,不必求人,做好了之后人人都会对你高看一眼。”
裴元珩早有办小报的心思,这个京城太无趣了,是时候搅动一番这滩浑水。秦朗为人跳脱,但看多了画本子胡编乱造的本事总是有的,还有一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