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多年前的故事,竟还在流传,脍炙人口。李长笑听到时,也不禁一阵恍惚。百年时间对凡人来说,长到一代人、几代人更迭,但对李长笑来说,却真只是一梦觉醒。不过闭眼睁眼间。
饭馆里外甚是热闹,说书人言语流畅,一言两语,抑扬顿挫间,便引人入胜。渐渐饭馆门前,好多过往来客停下,听他讲述故事,十分热闹。李长笑也随人流,入了饭馆,多花些银子,讨了一不错的位置,通风透气。
想不到那陈年旧事,多加润色后,却听外人说出口。
那说书人说起百年多前,一位女帝尊定大余根基。说起万仙填海的种种。没说到此处,便又不免心中感叹,新老交替,江湖能人辈出,没有什么是恒久的。
那女帝却也幸运,得享高寿,寿寝正中,再无病也无灾,还时常被人念挂,也得睡得香甜,只不过稍久了些。比某位半梦半醒,处处矛盾之人,可要幸运得多。
说书人谈起那位女帝,那可又有好多故事能说,酒楼、饭馆说书人,实可算是博文广计,巧舌如簧,故事在精而不在多。将一个故事说得跌宕起伏,说得人人叫好,便已经满足。当然,故事越多越精,自是更好不过。每次说起百多年前的女帝,便总是滔滔不绝于口,口若悬河,说不尽的钦佩,道不完的仰慕。好多东西,搬到台面上,说之一二,便精彩纷呈。
大余故事千千万万,最拿人心弦者,全是那百多年前流传下来。却并非全是民间野史,好些故事史料有记,有蛛丝马迹可寻。这才更耐人寻味,慢慢琢磨。
多少文人墨客,翻阅史书时,每看到这段历史,都忍不住反复研读,反复琢磨,恨不得就生在哪一时代。
那时代何其壮烈。万仙填海、洪浪滔天…
以至如今的大余,对待那时代的人、事,都极尽推崇。
每逢谈起此环,说书人一口气说得太多,气走不顺,无奈停顿歇息之时。底下的听众,那见解可就多了。无论是满腹经纶的学客,还是乡野农夫,总能唠嗑上几句,甚至起争辩。
颇多史料佐证。好多人,从当时的故事流传,蛛丝马迹,研究古人的心态、习性。不断的佐证,猜想,描绘那仙凡交汇,昌盛且衰败的大世。只任何描述,任何猜测,都难言其万一。更有好事者,将女帝寿终前,称为神话时代。女帝寿终后,改称为平凡时代。
“平凡”二字,确实精准抓拿扼要。此时天机道兴盛,百姓安康,武者停滞。虽具备超凡力量者不少。但与“神话”中的众人相比,终究只能算作“平凡”。
却无贬义。平安喜乐,平平凡凡。
却也总有人质疑,一年轻书生发出一从人独醉我独醒,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论。他道:“我倒觉得,这段历史是虚假的。”立时有人驳道:“张嘴既是放屁。”那书生道:“哼!我若无实据,怎敢乱言。”那书生四面拱手作揖,便既侃侃而谈:“我游历诸国,却不见任何国家,记载百年前相关之事。那仙、佛……等物,不过虚妄罢了。”
一人驳道:“哼,他们知道个屁!我大余乃天机上国,何其强盛,自家史料你不信,反信那小国史料?”
那书生道:“非也非也,枉信本国史料,有失偏颇。你们又怎知,不是那女帝自吹自擂。编造史料?”其时大余民风开放,政策开明,百姓直呼国君,不必有所顾忌。
有人驳道:“你这话才有失偏颇,莫要在此乱说胡话。”另一人道:“非也,非也,这位兄台话中有理,确有此可能。”
正当众人僵持不下,一人道:“何必口舌之争,我有留影镜一枚,自可驳回此人胡诌。”说罢,取出一掌心大小的玉石宝镜。
众人奇道:“哎呦,此物宝贵,这位公子爷身份不俗啊!”那人说道:“且取火来!”
便见他将留影镜置于桌上。丛怀中取出一翠绿吊灯,悬在镜面上空。用火将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