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宝银干巴巴笑了笑,道:
“陆知青,你这两天是在渠道沟那片大豆地干活吧?我听说队里的傅小六这几天也在那儿呢!”
陆淼眉心一闪而过地轻蹙,原本是要走的,听她提起傅璟佑,就又缓下步子来。
真挺有意思的,喊住她要唠嗑,没说两句话又提起傅璟佑,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倒要看看,她们接下来还能说出什么好话。
见陆淼没走,陈淑兰和吴宝银的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两人一唱一和道:
“陆知青长得真标志,要我说,别说咱们十里八村儿了,放眼整个县城估计都难再找出一个能赶得上你。”
“是啊,不过咱们队里的傅小六同志也不错,虽然人闷了点,木讷了点儿,成分也……不过人家至少有一把子力气呢!又是大高个的,长得也不差。”
陈淑兰点头应声:“就是就是,咱们乡里人最看重的是什么?不就是力气大、会干活儿吗?”
“对对对!是这个意思……”
吴宝银呵呵笑了两声,一脸为陆淼好的模样。
“首先感谢两位嫂子的好意。但是一码归一码,露个胳膊能想到上炕滚被窝,一起下地干活就能扯上说亲保媒,这似乎不合适吧?”
陆淼又一个石头砸了下去,这次不偏不倚,正中吴宝银大腿,池塘边登时响起一阵杀猪似的惨叫。
陈淑兰怕事情闹大,赶忙将人拉住:
吴宝银愣了一下,点点头,“是,怎么了?”
尤其这两人唱喝间,一下言论很有贬低傅璟佑的意思,陆淼听着就不舒服:
陆淼站起身,抛着手里的石头玩,“你不用急着替她说话,刚才一唱一和也有你的分,我还没忘。”
正在这时,身侧忽然传来一声“嗛”,吴宝银回头,怒道:
陆淼又开始躬身捡石头。
吴宝银气得直跺脚,指着陆淼背影“你你你”了半天,却愣是一句话也没“你”出来。
“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吗?知道我什么身份吗?知青,认得字也会写字,懂吗?”
人是没砸到,只是石头“噗通噗通”地落在水里,把吴宝银吓得够呛。
吴宝银脸气得“唰”的一下红了,急道:
陆淼红馥馥的嘴唇弯起,笑得满脸纯真:
“上回割湖边那一片稻子,我见你跟隔壁三队的叔伯唠得怪热情的,今天借着机会,也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伯伯离婚?好嫁去三队?”
“大字报”三个字足以秒杀一切,别说冒头反驳,吴宝银和陈淑兰连开口道歉都不敢,只恨不得原地装死才好。
多管闲事。
吴宝银吓得脸都绿了,生怕陆淼手里的石头真砸到她身上。
别说她跟傅璟佑八字没有一撇,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水到渠成了又怎么样?
好话歹话轮得到她们来说吗?
两人笑得殷勤又八卦,就想着能从陆淼嘴里套点话出来,好搅出更大的浑水浪潮。
“嫂子,我没记错,你家里孩子有两个了吧?”
陆淼提点得足够露骨,可这两人不仅装作听不懂,态度还愈发猖狂起来:
“呵呵,这有啥不合适的?咱们都是女同志,这儿只有咱们几个,陆知青,你呀就别害羞了!你就说吧,你是不是就是相中人家傅小六了?”
陈淑兰见状,连忙说:“唉、唉,陆知青,这事儿是我们不对,你打也打了,嘴上软刀子也还回来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陆知青,嫂子们是瞅着你跟傅小六挺般配的,想问问你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