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有身孕的消息,将军府十日前也已收到。
听到女儿突然出现,虚弱的蓝玉也睁开了双眼,缓缓转头看向了激动的女儿,无奈的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有身孕,不宜激动,别这么毛毛躁躁的,小心身子。”
孟氏一边责备着,一边将蓝月牵到了床榻边,眼角早已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
“哭什么?!还不快向蜀王殿下行礼!”
蓝玉板着脸,不满的说了一句。
“见过蜀王殿下。”
孟氏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冲着朱椿行了一礼。
“岳母大人免礼,都是自家人,不必讲究那么多礼数。”
“见过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朱椿笑着摆了摆手,躬身还礼。
蓝月轻轻坐在床榻上,打量了一眼蓝玉的伤势,关切道:“爹,您的伤怎么样?有没有请医士来家里看看?”
蓝玉轻轻点了点头,缓缓道:“放心吧,枫伯已经去医馆抓了药,内服外用都有。”
“你们怎么来了?什么时候进京的?”
蓝月道:“两日前刚到,我们是在进京途中听到的消息,然后便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京都,本想着”
话刚说到一半,蓝月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朱椿,欲言又止。
朱椿看着难过的蓝月,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愧疚。
蓝月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不说这些了,爹,女儿方才进来的时候发现府里那些您珍藏的古玩字画都不见了,连家具都几乎被搬空了,怎么回事啊?”
听到这话,旁边的孟氏暗自叹息了一声,把头别向了别处。
蓝玉顿了一下,缓缓道:“为了给为父赎罪,你十三弟变卖了所有家财,分给了城外的贫苦百姓,还在城外建了养济院和收容所。”
听到这话,蓝月和朱椿对视了一眼,全都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蓝月道:“十三弟?就是您半年前收的那个义子?”
陆凌川被蓝玉收为义子的事,远在成都府的蓝月和朱椿只是听说了一些,并未见过。
蓝玉点了点头,道:“没错。”
蓝月道:“他怎么能自作主张?那现在府里岂不是连吃穿用度的银子都没了?”
蓝玉摆了摆手,道:“他做的没错,为父过去的确犯了许多错,这次能够平安回来,都是他的功劳,若不是他冒着杀头的风险见了陛下,为父可能真的就活不成了。”
站在一旁的朱椿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大声道:“昨夜击鼓闯宫的人是他?!”
蓝玉点着头,道:“没错,就是他,这次多亏了他。”
听到父亲这么说,蓝月这才明白了过来,心中的埋怨也渐渐消散,迟疑道:“可你们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这么大一家子,总得生活吧?”
“我听枫伯说,府里的下人偷跑了不少,可即便这样,也有二十几口,您如今已无俸禄食邑,总得想个法子渡过眼下的难关啊。”
蓝玉笑了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都是有手有脚的人,饿不死,总会有出路。”
蓝月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转头哀怨的看了朱椿一眼,将自己头上和手上的首饰纷纷摘了下来,递给了身旁的母亲。
朱椿见状也反应了过来,伸手入怀,将身上所有的银两全都拿了出来,顺手将挂在腰间的一枚御赐的玉佩也摘了下来,全都交给了孟氏。
孟氏有些欣喜,不过很快就觉得有些不妥,连连摆手拒绝,道:“我们怎么能要你们的东西呢?不可,不可。”
可是说实在的,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