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块地方,小声说:“哥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大哥哥,第二天放学我又看到他,他蹲在江边吃糖葫芦,就和爸爸说了前一天的事,然后我们一起邀请他来店里玩。”
“他本来不想理我们,但是我说可以请他吃糖葫芦,他就来了,那天下午爸爸教他木雕,我坐旁边看,妈妈拍下了这张照片。”
她把照片推过来给陆星乔。
窗外的雨声一瞬间潮水一般褪去,陆星乔手指微僵,轻轻垂眼。
六年过去,塑封的照片似乎并没怎么受到时间侵蚀,颜色鲜艳,一如往年。
叶朝长大了点,穿着风衣,面无表情坐桌子前,他拿着刻刀,五官轮廓分明,抬起的手腕清瘦,他抬着睫毛,阳光下眼珠颜色浅淡。
小女孩很小,吃着糖葫芦坐在他身边,歪着头看他,他正皱眉,盯着手里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呀。”见男人垂眼看着相册,眼睛一眨不眨,女孩看着他,伸手把旁边那块圆圆的看不出形状的木头往前边递了一下。
见陆星乔看过来,眼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她顿一下,解释说:“这就是照片里这个哥哥的第一个作品,做的不太好,他修了很久都不满意,最后被我收藏啦。”
她转头,伸手指了指那团看不清楚的木头,偏过头,又看了眼陆星乔手里的五角猫。
顿一下,真情实意评价:“哥哥,你的雕工比大哥哥好多啦,他一开始根本看不出来自己刻的是什么东西。”
她回忆说:“他当时换了好几个材料,刻了好久才成功一个,但是角角还是被刻坏了,最后没办法,才干脆做成了一只猫咪。”
“你见过那只猫吗。”女孩说,“那个哥哥说有人要生日了,说完后沉默很久,在店里买了个盒子,然后把小猫放了进去,一起带走了。”
“我想那应该是他给朋友准备的礼物吧,他跟那个朋友关系一定很好。”女孩想了想,又说,“哥哥,你们都是朋友,你后来见过那只猫吗?”
没有。
或许丢掉了,或许送出去。
叶朝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陆星乔找了很久,只是在警察拿来的照片里,看到一些他过往的痕迹。
很多年过去,他即将走遍那些为数不多的地方,寻找着一个见不到的人,等待或许没有结果的终点。
外面雨声哗哗,滚滚而来,天幕倒灌,透明的雨水从上往下,像要把整个城市冲刷干净。
陆星乔听着外面的雨声,沉默的像一座石头刻出的雕塑。
他拿起桌上的木雕,喉结轻滚,眼皮倏地一动,他看过来,轻声问:“你刚刚说,他一开始刻的不是猫?”
“不是呀。”女孩很惊讶。
她低头看过来,目光落在男人手里那块已经看不清原本轮廓的木块上,顿一下,左看右看,还是说:“不明显么,五个角角,他刻的是星星呀。”
在某一年的八月,有人漫无目走到这里,花费一下午时间,百无聊赖刻了颗没打算送出去星星。
往后多年,这颗星星被人遗留在时间里。
因为刻的人不打算给,而收的人不知道。
女孩讲完,室内一片寂静,只剩外面蒙蒙的雨声。
很久没人应声,恰好外卖电话打进来,女孩站起来,一边接着电话,急匆匆跑出去。
外面雨声哗哗,她拿着小花伞,还是被淋了满头的水。
拿完外卖,女孩急匆匆推门进来,她在墙边放下伞,一抬头,愣了一下,突然不动了。
她小心看去,才发现店里坐的哥哥哭了。
没办法描述这一瞬间的感觉。
像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