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比较困难,不对,可能我在床上根本勒不死你,你反抗的话我没办法招架。唉,我需要一些体能训练。”
喻雾:“……”
他还真的惆怅起来了!
因为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段荒谬的对话最终以“再让我摸摸你脑袋”终结了。喻雾发现他是个挺爱美的人,不过也可以理解,谢心洲演出穿礼服,在家的居家服也是好看的一整套,不像他从前住宿舍,男的一个个都背心裤衩,穿个背心算文明人了。
晚餐是喻雾做的,喻雾空下来的时候都会给他做饭。
晚上做了鱼丸汤又蒸了条鲈鱼,蔬菜是香菇菜心。谢心洲吃饭一般不说话,今儿冷不丁地说:“对了,我是首席了。”
喻雾端着碗呢,定定地看着他:“是吗!”
“嗯。”谢心洲点头,“音乐会结束后指挥说的,过完年再开工,我就……就坐在大提琴声部最前面了。”
卡内基、金色大厅、皇家剧院,个人音乐会、室内独奏家,可能这些还都遥不可及,但总算是有了第一次进阶。
喻雾开心得不行,简直像自家孩子当上了班长,甚至有点想摆个酒席,把格斗场的,乐团的,甚至尹心昭他们公司的都叫来,大肆庆祝。
“你……”谢心洲抬头,咽下香菇,“看上去挺开心的,眼睛都发亮了。”
从前喻雾那个长度可以说颓靡的刘海儿经常遮住一半眼睛,现下是板寸了,一双漆黑的眼睛完完全全地露在外面。
“当然。”喻雾说,“首席诶,下一步不就是指挥了吗!”
“不是,下一步是……独奏家。”谢心洲说完有点不好意思,抿了下唇。再抬眸去看喻雾的眼睛,果然很亮,他头一回真切地看见人因为开心而两眼放光,他一直以为是夸张手法。
是亮的,很真心的那种亮。
——喻雾真的很喜欢自己。
虽然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就像知道问题的答案,他好像没有关心过解题过程。
“鱼很好吃。”谢心
洲说。
“那喻雾呢?”喻雾歪了歪脑袋,耳钉跟着他的动作闪了两下。
谢心洲弯唇朝他笑:“你口感也不错。”
没演出和排练的日子里,谢心洲处于一个很长的寒假。喻雾当初说的话,都一一实现了,改装成训练厅的宴会厅里,凌琦瑞带着高喻雾一个重量级的几位陪练在八角笼里对战,谢心洲坐在东南角拉琴。
半山这里的树木覆盖率很高,到了冬天,大片的枯枝败叶,一旦落了雪,就变得像白雪公主逃进的森林。
八角笼里拳拳到肉,东南角上的谢心洲慢慢放下大提琴。
他已经练了两个小时,喻雾也在里面打了两个小时。他决定去后面弹会儿钢琴,主要是,喻雾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时不时视线会飘过去,坦白讲,谢心洲的专注力向来很好,当初喻家那场荒诞的晚宴上,他还能岿然不动地坐在那儿拉德沃夏克。但喻雾激活了他“人类”属性之后,他会开始走神分心。
谢心洲走到钢琴前,在琴凳坐下,掀开琴盖。
他能背下谱的钢琴曲屈指可数,小星星变奏曲是一个,还有一首比较熟的,就是这首了。
他指尖落在琴键,这是一台不错的贝希斯坦三角钢琴,它的触键回弹的手感非常舒服,音色清灵。三角钢琴的共振空间更大,中音区的音色更完满,声音也更高,适合演奏。
他在弹柴可夫斯基的《船歌》。
柴可夫斯基所创作的钢琴套曲,套曲叫做《四季》,作曲家从1月到12月都创作了一首。谢心洲最熟练的,是六月《船歌》。
六月,江南地界的城市们开始进入梅雨季节。
也是人们印象里的,细雨濛濛的江南。
潮湿,闷热,黏腻。练琴的琴行教室里开着除湿机,制琴师更是每天小心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