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雕塑一样的胸肌,也没摸腹肌。他只是两只手顺着喻雾的胳膊摸到指尖,然后蹲下来,认真地欣赏他的孟极纹身。
坊间流传着孟极的故事,孟极在墨潭的夜色中进入人们的梦境,实现他们的愿望。
谢心洲凑近他的纹身,他几乎能感受到谢心洲的呼吸铺洒在那块皮肤上,当初纹它的时候都没像现在这样绷着。喻雾一动不动,谢心洲倒像公事公办。
谢心洲不说话,他也不敢出声,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问他,手感怎么样,还满意吗,咸淡正好吗……这个不对。
终于,谢心洲抬起头:“能摸吗?()”
都可以摸。()”喻雾说。
搏击手对触碰有本能防御,喻雾遏制住了自己的双手,紧紧扣着椅子扶手,腹肌绷得像钢板。谢心洲拇指指腹擦在孟极的图案上,这确实是相当不错的纹身作品,色泽均匀线条干净。喻雾不知道他摸了多久,可能不到十秒钟,但这时候他失去了时间概念,感觉凝滞,真空。
“唉……”一声非常轻的叹息。
“怎么叹气?”喻雾问,“哪儿不满意吗?”
“挺满意的。”谢心洲站起来,蹲得有点久,站起来后险些踉跄,喻雾伸手要去扶,但他自己站稳了。
谢心洲定了定神,拿起他随便放在桌子上的毛衣递给他:“可以穿上了。”
“喔。”
“辛苦你了。”
“应该的。”
“晚上吃外卖吧。”
“好。”
——怎么还体贴上了,宛如窑子里折腾完小倌人,说今晚你不用烧热水伺候我洗澡了你歇着吧。
喻雾穿上毛衣,忽然叫住他:“哥。”
“嗯?”谢心洲已经一只脚迈出房间了,回头。
“你这次想找……什么样的感觉?”喻雾问。
谢心洲:“快乐。”
说完,他走出客房,带上房门,唇角微微上提了些,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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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沃夏克是谢心洲很熟练的曲子,当初在半山庄园喻
() 家的豪门晚宴上拉的就是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
周六一早,在琴房架好手机开始录像。
穿了件白衬衫和西装裤,摆好手机后观察了一下取景框,然后稍微调整角度,在琴凳上坐好。
没有谱架,因为独奏不看谱。
谢心洲呼吸,习惯性地用无名指轻轻拨弦来确认音高,然后再呼吸,持弓、开始演奏。
平时他拉琴的时候没有杂念,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频频走神。老师回复的邮件总是出现在脑海,老师说看来你的生活出现了新的转折。
他生活里出现的,新的东西,是喻雾。
谢心洲蹙起眉,强迫自己专注,肌肉记忆拯救了他的乐句,这个视频很明显不能发给指挥。他将琴侧躺放下,过去拿手机删掉,重新录。
折腾了一整天,没录出一条自己满意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面如死灰,搞得喻雾无端自省:他是觉得我身材不行还是太过冷淡?下次再来摸我的时候我热情点儿?
然后恍然——怎么不知不觉期待起来了!
这种微妙又擦边的关系是怎么回事!
“咸淡怎样?()”喻雾问。
谢心洲咽下虾仁:刚好。?()_[(()”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
闻言,谢心洲看向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让喻雾挺意外的,因为谢心洲从来不在乎。他说:“明天和尹总去办股权转让手续,老喻董的继承问题……已经尘埃落定了。”
谢心洲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重复问了一遍:“什么时候回来?”
“啊?”喻雾顿了下,“喔,应该晚上七八点左右。”
“早一点。”谢心洲说。
“怎么了?”喻雾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