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紧,嗅到了不简单的味道。
然而其他人的注意力当即被自由搏击吸引了,七嘴八舌地问他拳场的事儿。什么你打的都是肌肉老外吗、那儿合法吗、MMA是不是打死了算球。
然后又问喻雾现在在做什么,喻雾说在画漫画,恐怖漫画。大家聊的很有分寸,没有细问喻雾的漫画名。
“诶,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已经很久没看过恐怖类的东西了,电影啊动漫,好像特别少。”蒋鑫蕾说。
“嗯。”喻雾点头,“近两年文娱管制比较严格,其实也不是全面禁掉了,但很大一部分创作者宁愿不碰这个题材,也不想作品完成之后被迫修改的面目全非。”
谢心洲微微偏头看他,他和喻雾平时不太聊天,他对别人的过去、发色、纹身都没有好奇心。刚刚听见喻雾说这些的时候,稍微萌生出了一些画面感。
半裸的亚裔白毛青年在八角笼里,MMA是无规则综合格斗,所以大家听见MMA后纷纷询问是不是“打死算球”。曾经在国外一些特定的地区,八角笼里打死了人,只要无违规动作,甚至不会被追责。
“还辣着吗?”喻雾偏过头问他,把一杯清水推到他碗边,“涮涮水再吃吧。”
谢心洲这会儿满脑子自由搏击,径直问:“川菜涮水,等下会不会被厨师打。”
喻雾笑着说,“涮吧,别被水煮牛肉单杀了。”
谢心洲筷子上就是一片水煮牛肉,挂着灿亮的红油,迸发着火热的辛辣。他抬眼,刚好和餐厅的经理撞上视线。不知是不是谢心洲的错觉,他觉得经理的目光相当烫人——你在川菜馆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喻雾靠近过来,凑到他耳边,在沸反盈天的餐厅里对他说:“应该打不过我。”
他嗓音不算低沉,但富有磁性,听上去像少年漫里那个口出狂言、无人当真、还籍籍无名的废柴主角。
一顿饭吃完大家从餐馆出来,火辣辣的川菜吃完走进冷风里相当舒服。陈芷深呼吸了几口,说:“第一次感觉冷空气这么爽!”
“你回家吗?”蒋鑫蕾
问,“我俩叫一辆车吧。”
陈芷摇头:“我去琴行。”
蒋鑫蕾错愕:“这么晚了还过去啊?”
“是啊。”陈芷说,“我得练琴啊,在家练琴回头又被邻居投诉。”
谢心洲听见你她去琴行,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陈芷似乎感受到他想问什么,说:“你再等等,木板会有的。”
“嗯。”谢心洲点头。
两个女生打一辆车走了,另外俩同事也先后挥挥手离开。坐进五菱mini里后,谢心洲终于疲惫地长长叹出一口气。
喻雾看看他:“社交这么累?”
“嗯。”谢心洲点头。
其实这都算不上社交,他就是坐那儿吃了顿饭,搭了几句话。
他们艺术家是这样的,很多艺术家都是世俗眼中的“异端”,其中一部分更是不疯魔不成活。所以谢心洲只是孤僻了点,这在他们看来简直与常人无异。
不过新年音乐会的独奏家悬而未决,谢心洲靠在座椅里往下缩了缩,好像被辣得还没缓过来,左手在车门上摸索了一阵,问:“车窗怎么开?”
“这儿。”喻雾目视前方,手指了下主副驾驶之间,手刹前方的位置。
“喔。”谢心洲降下来一些窗户,冷风当即像看见活人的丧尸一样往车里涌。
凉飕飕的风把喻雾吹得脑仁疼,他哭笑不得:“哥,或许你有没有感觉,稍微有点冷?”
谢心洲噗地笑了,把窗户关上:“需要说得这么婉转吗?”
“准备夸夸你南方人果然抗冻呢。”喻雾开玩笑地说。
“我想拉独奏。”
“什么?”
谢心洲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喻雾险些没能跟上他的节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