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未必有今天的好运气。”
“阿娘,你每次都这么说,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郑湘送走母亲,戴上幕离,跟着梁忠来到姜榕的车架前。落日的余晖照在金灿灿的车架上,晃得郑湘忍不住闭上眼睛。
车御六马,护卫森严,雕龙刻虎,立鸾飞旂,华丽精美,远非郑湘的车架能比。
郑湘进了车,抬眼一瞧,内部用绣松鹤屏风隔开,前面放着几案,几案下铺着织八宝如意纹地毯。屏风后设有寝具。
她仔细端详完,坐在姜榕身侧,赞道:“你这里好,我都想坐下不走了。”
姜榕将眉毛一挑,笑道:“那你晚上睡里面?”
郑湘过来时,看见了已经搭好的皇帝帐篷,思量一下,答道:“榻太窄了,我还是睡帐篷。”
太监传膳,郑湘吃着饭,与姜榕说起今日与母亲打双陆的事趣事。赢了母亲,让她颇为得意。
姜榕惊道:“你竟然还能赢?”
“不要小瞧人,我玩骰子的运气一向很好。你要是不信,咱们比一下。”郑湘不服气道。
姜榕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倒不是没有可能,你的运道不错。”
郑湘年少失怙,却被舅家收养;国亡宫破,就遇见自己。她每处在生命的低谷中,总能很快走出来。
是运气使然,也有她性子不服输的缘故。
暮色西沉,姜榕与郑湘下了车进帐篷休息。次日天刚亮,郑湘就被叫醒坐车继续前行。
一连数日如此,郑湘心中的新奇变为毫无波澜,连双陆也无心玩乐。
郑湘拿帕子捂住鼻子,道:“这都是什么味啊?马粪的臭味都飘进来了,快把车帘放下。”
金珠悻悻地把掀开的车帘放下,道:“娘娘,你刚才嫌弃车内空气污浊,现在又说外面臭……”
“让你放,你就放。”郑湘突然又把帕子团成一团,扔到一边,嫌弃地挥手道:“好浓的桂花味,简直熏死人了。你去换个淡些的来。”
金珠将帕子捡起下了车,凑在鼻前闻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香味不大啊,以前都是这样。”
路上,金珠碰到陆凤仪,陆凤仪问了她一句,金珠如实答了。
陆凤仪眉头一皱,让金珠去做
事,心里道,她闺女心里又不舒坦了。
她上了车,劝郑湘道:“出门在外,一切不如宫中便利,你收着些性子。”
“谁不是爹妈生养的,金珠是个好孩子,可不许使性子折腾她。”
郑湘的嘴唇动了动,双手扭着衣袖,最后道:“我知道啦。我没有折腾她。”
郑湘本来还打算到外面骑马,只是车队行走缓慢,景色一成不变,也失了兴趣。
她怏怏地双肘支撑在案上,母亲说什么都打不起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陆凤仪以为她是水土不服,只好让她在车里小睡。
午膳时,郑湘不是嫌弃鱼腥,就是嫌弃味重。
陆凤仪疑惑地依次吃了,完全没有女儿L说的那么难吃啊。
突然,她的神情一滞,随后打量郑湘的脸色,若有所思,柔声道:“你想吃什么,让金珠吩咐下去。”
郑湘想了想,认真道:“韭菜花酱配馒头。”
陆凤仪闻言一愣,然后摇头笑了,对金珠道:“就按你主子说得来。山猪吃不了细糠。”
过了一会儿L,金珠提食盒过来,取出一碟暄软的馒头,并一小碗韭菜花酱。
郑湘伸手朝金珠要刀,道:“没有小刀,怎么抹酱?”
陆凤仪拍了一下她的手,道:“要什么小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