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姜榕端着一盏茶踱步过来,瞧见郑湘,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道:“不早不晚,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郑湘起身,娇声道:“不早不晚就不能来找你?”
姜榕伸手表示随时欢迎,郑湘拿着香囊在他面前摇了摇,道:“我绣的香囊送给你。”
姜榕没想到郑湘这样看起来不拿针线的人,竟然会给他绣香囊,大为新奇以及感动。
他放下茶盏,接过来仔细端详。
嗯?这个针脚好像蓬莱殿内随处挂着的香囊。
姜榕心中失笑,他就知道,就湘湘这个坐不住的性子,绝不会绣这些花费时间的玩意。
他冲郑湘笑道:“读书人字迹不同,你说绣娘的绣迹会不会也不同?”
郑湘取巧的小心思在姜榕看透一切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她心虚了一下,立马又理直气壮道:“最后一个结是我打的,络子我也打了一半,怎么不是我做的?”
“只不过我没说香兰罢了。”郑湘说这句时又气弱起来。
“哎呀,你要不要?不要我挂回去,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郑湘伸手要去夺。
姜榕拿香囊的手高举着,笑道:“既然给出去了,就不能要回来。”说着,他将香囊系在床帐上的银挂钩上。
“说罢,找我什么事。”姜榕坐下,好整以暇地抬头盯着郑湘。
郑湘笑着坐在姜榕的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颈,道:“我不是多了个哥哥吗?”
姜榕点头,心道,代国夫人哄湘湘的本领不错啊,来了一趟,湘湘就认了兄长。
“他现在是白身,走亲访友都没人正眼看他,这不是伤我的脸面吗?我的脸面也是陛下的脸面。陛下,你……你能不能给他个官做做?”
郑湘期待地看向姜榕。姜榕道:“哦,这样啊,他想做宰相,还是大将军?”
郑湘连忙摇头,凑近姜榕的耳朵,偷偷摸摸道:“他不是我正经哥哥,陛下给个小官打发了就是。”
姜榕失笑:“哥哥还有正经不正经之分?”
郑湘拍了他一下,道:“别太大声,让人听见了不好。就那么一个芝麻粒大的小官,把人打发了就是,千万别给他什么宰相将军之类的。好不好嘛?”
姜榕抵不过郑湘的撒娇,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去舍人省做个令史。”
“几品?”郑湘问。
“八品。”姜榕含笑看着郑湘的脸。
郑湘又问:“令史是做什么的?”
姜榕回:“收发文书的小官。”
郑湘恍然大悟:“原来是陛下的门房。这个好,就这个。”
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天子门前正经的八品官,郑湘对这个官职十分满意。
姜榕闻言揽着郑湘的腰大笑,郑湘坐不稳紧紧抱住他,道:“别笑了,别笑了,我要摔倒了。”
姜榕笑完,伸手点了点郑湘的鼻头,道:“你呀,总出乎人的意料。”
郑湘的嘴角顿时翘起来,道:“阿娘常说我傻,对我不放心,其实我内秀得很。”
“内秀?内秀!你确实慧外秀中。”姜榕郑重地称赞道。
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皮囊灿若秋菊春花,灵慧至极,腹内空空能跑马,做事全凭喜好和本能往前莽。
他真是傻了,还以为她的湘湘有能做妖妃的料子呢。
郑湘得了姜榕的话,而且结果又格外称心如意,抱着他的脖子亲了几口,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去吃午膳了。
郑湘早上吩咐厨上做了韭菜花酱饼,现在回去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