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昌看着陈常山没说话。
陈常山一拍脑袋,“您看我,都这个时候了,还麻烦刘部长,我真是太不应该。
县局的人肯定在球馆,我自己去。
刘部长,谢谢您对我的教诲,见了县局的人,我一定如实坦白,您也保重,别为刘海的事太伤心。
我走了。”
陈常山向刘文昌微鞠一躬,径直走向屋门。
眼见陈常山头也不回到了门前,刘文昌才回过神,急喊声等等。
陈常山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刘文昌,“刘部长,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道理我知道。”
刘文昌示意陈常山回来。
陈常山佯装疑惑问,“您对我还有教诲?我怕县局的人等久了,县局的人找过来,那我就不是自首了。”
刘文昌咳嗽声,“没我的招呼,他们不会进来,你回来坐。”
“这?”陈常山话音未落,刘文昌脸一沉,“我让你回来坐。”
陈常山应声好,重新回到茶几边。
刘文昌先坐下。
陈常山也坐下。
两人重新四目相对。
屋内静了片刻,刘文昌道,“常山啊,你知道组织培养一个年轻干部有多不容易吗?”
刘文昌口气变软,也改变了对陈常山的称呼,又显得亲近。
陈常山道,“我不知道别人怎样,我自己一路走来,我觉得我自己不容易。”
刘文昌应声是,“你是咱们县年轻干部里的佼佼者,成长很快,不仅李书记对你寄予厚望,县里其他领导,包括牛县长和我也都对你寄予厚望。
年轻有活力有干劲,敢担当这都是你出色的方面。
但是年轻也有年轻的弱点,比如遇事不冷静,容易冲动,不计后果。
在昨晚的事上,你就犯了这个错误。”
噹,噹。
刘文昌轻敲了两下桌子。
陈常山痛心疾首道,“刘部长,您批评的对,所以刚才听了您的教诲,我才决定自首。
我不能再逃避错误了,我还得去自首。”
陈常山刚要起身,刘文昌立刻探身按住他的腿,“陈常山,你怎么听不明白我的意思。
组织培养你不容易,你自己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难道就要为一次冲动毁掉自己吗?
这是对组织,和你个人的不负责任。”
陈常山立刻看向刘文昌。
刘文昌一脸正色。
陈常山道,“刘部长,您这么说,我还真不明白您什么意思了,您到底让我自首,还是不让我自首?”
刘文昌收回手,重新坐端正,请咳声道,“常山啊,我知道你和刘海有些个人上的矛盾,吴丽曾经是你的女朋友,所以。”
陈常山立刻解释,“刘部长,您误会了,我和吴丽虽然大学时确实相处过,但毕业后,我俩在很多理念上就完全不相符了,根本没法儿继续在一起。
所以吴丽选择谁结婚那是她的自由。
我绝不会因此嫉恨吴丽和刘海。
相反,我真心希望他俩婚姻幸福。”
陈常山眼中诚意满满。
刘文昌点点头,“年轻人能有这个心胸,很好,其实当初刘海要和吴丽结婚,我和他母亲都是不同意。
但刘海执意要娶,我们看吴丽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学生,就没有再反对,还帮吴丽调到县里。
天下父母都一样,都是希望儿女们过得好。
何况我们只有刘海这一个儿子。”
刘文昌擦擦眼角。
陈常山心想,刘文昌,你装了半天,只有这句话才发自内心,我终于把你原形套出来了。
“刘部长,您的心情我完全理解。”
刘文昌轻嗯声,“婚后他们两人其实过得不错,吴丽也怀孕了,但也就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