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钱芬芳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悠悠的转醒过来。
屋子里十分奢侈的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照映在整间屋子里,令她出现一瞬间短暂的恍惚。
她下意识的侧过头去,只见她那可怜的当家的,正蓬头垢面,人世不知的趴在她的身边。
泪水瞬间便从她的眼中涌出来,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屋子里竟站满了人。
吴大夫正坐在床上收起手中的银针,面容严肃的看向自己。
钱芬芳呼的一下坐起来,不管不顾的跪坐在床上,不住的磕着头,嘴里念叨着。
“吴大夫!求你救救我们当家的!”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当家的呀!”
泪水止不住的从她的眼中流出,瞬间便模糊了她的视线。
“钱氏,你才刚刚醒过来,情绪还不宜太过激动。”
“先缓一缓,听我跟你说。”
吴大夫扶住不停磕头的钱芬芳,看着她涕泪横流的样子,心头终究闪过一丝不忍。
“我先将你救醒,正是要跟你说说这件事。”
“余建成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且还拖了些时间。”
“现在他整个人发着高热,恐怕日子已经不多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呀!”
吴大夫的话音刚落,钱芬芳便是“嗷”的一嗓子哭喊出声。
“当家的呀!你可不能有事啊!”
“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要是走了,留下我和三个儿子,日子可怎么过呀!”
钱芬芳扑在余建成的身上,不住地拍打着。
好在此刻的余建成,早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根本不知道疼。
不然就冲她这么拍下去,好好的一个人,都能被她给拍个半死。
“钱氏!你先别急着哭啊!”
“现在还不到你哭的时候,老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吴大夫看着钱芬芳,一副撒泼打滚的样子,无奈的扶了扶额。
他能理解一个即将失去丈夫的女子,到底有多么悲痛。
可她哭归哭,眼下人不是还有一口气在的吗?
她哭成这副模样,会不会哭得早了点?
钱芬芳打着嗝,抬起头看向吴大夫。
“什什么话?”
她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到底有多么的混账。
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马上可能就要变成寡妇了,就好像老三家的一样。
“你可需要我施针,把余建成救醒,让他跟你们话个别?”
吴大夫看向钱芬芳,试探性的问道。
“老夫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不施针的话,他或许还能多活个一时半刻的,只是后面还会不会醒来,就不能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