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告诉外人:穗穗真的犯了大错。
——那相当于是在给穗穗定性。
老太太冷笑,微微睁眼:“你想逼死穗穗?”
“怎么会呢?谁不知道表小姐是老太太的心肝肉?”卢氏叹一口气,“我也是没别的法子了。平安一天大过一天,儿媳妇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他和表小姐再长期共处。既然不能让表小姐另居他处,那只能我们母子出去单住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太太霍地站起身,“这么说,二太太也不必出府另住,我和穗穗出去单过就是!”
她正在气头上,刚一站起,就觉眼前一黑,直接站立不稳。
一旁的丫鬟见状,连忙去扶:“老太太!”
老太太连早膳都没吃,就又躺下了。
相熟的大夫诊脉过后,说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喝两剂药就好。
二太太卢氏一直在春晖堂外候着请罪。
其余诸人也担心不已。
韩听雪守在外祖母床前,眼尾泛红,眸间含泪。
——她早已从丫鬟口中知道了事情原委,担心、自责而又歉疚。
唯恐外祖母更加难过,她强忍着泪意。
老太太睁开眼睛,轻声道:“哭什么?我又死不了。”
韩听雪擦拭了一下眼泪,努力弯起唇角:“我知道外祖母没事,是我突然想回家了。”
她声音轻快:“我离家三年了,现已长大成人,是时候回去看看了。不能一直留在京城,给外祖母添麻烦。”
老太太沉默了。
穗穗越懂事,她就越心疼。
“你二舅母她……”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卢氏父亲生前对老太爷有恩,两家才做了儿女亲家。
老二万事不管,卢氏嫁到周家来,没少受窝囊气。
也是因为这些缘故,老太太对儿媳妇一直格外宽仁,不愿以孝道相压。
可她也不想委屈了女儿仅剩的骨血。
抬手摸了摸穗穗的发顶,老太太轻声道:“说什么胡话?你回去?回哪儿去?那边要是待得下,你娘走的时候,又何必安排你进京?”
韩听雪心里一酸,眼睛水雾氤氲,声音也不由地哽咽了几分:“外祖母……”
她原本想着,或许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能在平江伯府终老也好。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竟然也成了一种奢望。
怕招惹得外祖母更伤神,韩听雪稳了稳心神,快速擦拭掉眼泪,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那,我不回南边,就在京中立个女户怎么样?我爹娘给我留了好几间铺子,生意都还行。我住在外面,一辈子不嫁人,吃喝不愁,时不时地回来陪外祖母说会儿话,那才是有滋有味呢。”
老太太笑了笑:“真是傻孩子。”
孤女在外生活,又怎会容易?
卢氏自知闯了祸,依然不肯退却。
她告罪之际,仍不忘自请离去。
老太太摆一摆手:“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你们先退下吧。”
众人只得暂时离去。
临近黄昏,老太太将一众晚辈召集到了一块儿。
见众人已到齐,老太太强打着精神,尽量神色如常:“我想让穗穗去白云庵暂住一段时间。”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老太太!”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老太太摆了摆手,“我近来身上不好,有仙人托梦,说需要有个孝顺晚辈在菩萨跟前替我念经祈福。穗穗愿意替我前往。我就同意了。”
大家心知肚明,所谓的仙人托梦只是借口,主要还是因为先前的事情以及二太太的闹腾。
周平安蹙眉:“孙儿觉得不可!因为……”
不等他把话说完,二太太卢氏就皱眉低斥儿子:“不准胡闹!你表妹这是要尽孝呢。”
“尽孝”这个理由一出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