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笔之作,惊为天。”
见她提起尹一桐,温亭晚眸光一亮,霎时来了兴致,“师父他的画工的确神入化,可本却很是脾气古怪,不好相与。”
沈云嫣有些不信:“谓画如其,可臣女瞧尹大师的画气势恢宏,原还猜想他定是洒脱大度之呢。”
“洒脱倒是洒脱,可大度……”温亭晚忍不住笑了声,“大度二字实在与他风马牛不相及。”
“为何?”沈云嫣不如方才那般拘谨,好奇地道。
打开了匣子,一时聊得欢快。
讲到有趣处,笑声如银铃阵阵,穿风过,也飘进了景詹的耳里。
他透过似火的红枫看见温亭晚笑靥如花,与沈云嫣言笑晏晏。
他对沈云嫣没什么印象,思忖了半晌,看到她与沈云霓肖像的容貌,才想起好像是安国公府的五姑娘。
中易术的时候,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温亭晚,如今亦是。
他已许久都不曾见过温亭晚了,他以为他能忘,可今日见到,她的一颦一笑依然清晰地像刻在脑海里,如何也抹不掉。
他念念不忘又如何,温亭晚喜欢的并不是他,从前对他的那些痴也都是给别的。
本欲来御花园散心的景詹霎时没了心,折身回了励正殿,刚踏进殿门,见宫从库房中搬一个又一个红木箱子来。
“今儿日头好,奴才想着将库房里的东西都拿来整晾晒一番。”裕解释道。
景詹一言不发,径直过,“哎呦”一声,一个小太监脚下不留神,红木箱子落地翻转,箱盖被摔开,里头的东西掉落来。
“笨笨脚的,若是摔坏了什么贵重物件可如何是好。”裕见状斥道。
小太监颤颤巍巍跪下来:“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红木箱子里的都是些衣衫软物,景詹草草瞥了一眼,目光却定住了。
“那是什么?”
小太监顺着景詹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落在地上的一件皮毛衣裳,“回殿下,是一件狼皮大氅。奴才记得是前年尚衣局送来的。”
狼皮大氅?前年?
景詹只觉脑海深处的某段记忆被猛然拨动了一下,却是一掠过,并不清晰。
他始终记挂着此事,连处政务时都颇有些心不在焉,最后也只能怀着心绪入眠。
月色如流水倾泻下,映照在花梨木桌案的紫金香炉上,袅袅的香烟氤氲开来。
鸦青色的绡纱床帐后,阖眼眠的景詹剑眉蹙起,神色不安。
他看到自己骑着红缨,身处一片几乎伸不见五指的幽暗树林中,耳畔是草木吹过的簌簌声响和此起彼伏的虫鸣。
不远处齐腰的草丛里,他依稀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站在其间,却奇怪地一动不动。
他顺着女子相对的方向看去,见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隐隐约约从中露来,那是一只狼!
从马背向下望,他能看清此狼的大壮硕的轮廓,不必想也知道它定是爪牙锋利,凶狠万分,女子绝不可能逃得过。
景詹取背后的长弓,在黑暗中凭感觉搭箭瞄准狼的要害。
一声低喝忽得划破夜幕下的寂静,继是女子慌张无措的奔跑低喘和他身后野兽凶狠的低吼声。
景詹微微蹙眉,长弓被迫随着狼的奔跑移动,在狼即将扑上的女子的一刻,羽箭离弦去。
只一声惨叫,被射穿心脏的狼倒地抽搐下,瞬间没了动静。
那吓得不轻的女子抬头望向他,背着月光,在一片昏暗中根本看不清面容。
她浑身发颤,艰难地吐一句:“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始终无动于衷的景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