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听闻姐姐今日归宁,刚从外头回来,便想来看看姐姐。”她时不时将目光落在太子身上,“若儿来得是不是不是时候。”
“怎么会呢!”温亭晚心里虽想着你是挺会掐时候的嘛,嘴上却道,“亭若妹妹,这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今日是陪我一同回来的。”
温亭若听到“太子”两个字,杏目微张,吓得忙低身行礼,“民女温亭若见过太子殿下,方才民女不知是太子殿下,若有失礼处,望太子殿下恕罪。”
温亭晚将她略显浮夸的惊吓反应看在眼里,转头对景詹介绍,“殿下,这是臣妾大伯的女儿,也就是臣妾的堂妹。”
景詹对温亭若没有兴趣,无论是她这个人还是她拙劣的演技。
可这儿到底是温家,他多少需给温留长留几分薄面。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温亭若一眼,淡淡道:“原来是温家的二姑娘,无妨,知者无罪。”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恕罪。”
说完了这番话,温亭若依旧跟个佛像一般杵在原地不动,好像站久了有谁能留她吃饭似的。
有这样一个堂妹,温亭晚隐隐觉得有些丢人,温留长也终于忍住道:“若儿,你先退下吧。”
温亭若这才有些情愿地道了声“民女告退”。
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温家人的心情都有些微妙,温亭若和庞氏来了这些日子,存了什么心思,连林氏都看出来了。
没想到如今,竟敢当太子的面这么明目张胆。
一餐用罢,温亭晚见父亲母亲因太子的到来都颇有些拘谨,便主动提出,带太子在温府逛逛。
温府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温亭晚只能指院中的亭子、池塘,甚至是一颗石榴树,干巴巴地讲一些她童年时做过的事。她自觉十分无聊,然跟在她身侧的景詹却是含笑听她说,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两人逛得有些累了的时候,却听景詹突然问道:“太子妃从前住在哪个院子?”
温亭晚以为他是想去休息,“殿下,臣妾从前住的房间太小,臣妾的母亲今日为殿下安排的是旁的院子。”
“孤知道。”景詹悄悄环住她掩在袖中的手,柔声道,“孤只是想看看太子妃从前住的地方长什么样。”
太子既然提起了,温亭晚也好不带他去。
可她的那个院子确实大,只庭院里中的花木还算繁多,一眼望尽,没什么好看的。
两人进了室内,景詹负手在书架前绕了一圈,紧接将视线落在了花梨木的书案上,书案上归类堆叠了少纸张,是温亭晚从前做的画和写的字。
景詹顺手抽出一叠展开。
第一张便写“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往下头翻了两三张,蓦地抬头,看向温亭晚的眼神别有深意。
温亭晚明所以,凑近去看,忽得想起什么,面上一臊,抬手欲将这叠纸夺回来,无奈景詹早有防备,长臂一抬,温亭晚哪里够得。
景詹眼眸含笑看她:“这些都是写给孤的?”
可否认的是,这些的确是她当初想到太子时写的。可无论她从前怀多么甜蜜的心情落笔,现在都只有满溢的羞耻。
“怎么会是写给殿下的。”温亭晚嘴硬道,“这些都是古往今来家喻户晓的情诗,臣妾只是写来练字而已。”
“真的?”景詹挑眉,“太子妃没有骗孤?”
听到“骗”这个字,温亭晚陡然想起了易情术的事,眸光一黯,竟隐隐有些心虚。
“殿下。”她试探道,“若您发现有人骗了您,您会如何?”
景詹似乎并没有把温亭晚的这番话放在心上,继续用玩笑的语气道:“孤最讨厌被人欺骗,太子妃骗了孤什么?”
温亭晚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为了教太子看出异常,扬唇道:“臣妾确实骗了殿下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