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告诉阿玖,“梅琼这罪臣之女,曾经差点成为太子次妃的女子,居然有人求婚。”
按说梅琼这样的,一辈子苦守过去也就完了,或者干脆出了家,青灯古佛,了此一生。爹是被斩首的,娘没算计,离了娘家根本过不下日子,她又差一点便进了东宫,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娶她?
“她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女子,甚至不可爱。”徐氏提起这件事,很不理解。
梅琼不是和她母亲赵贞住到一个小院子里么,住进去之后,南雄侯给她们留下了一些银两,两个小丫头,也就撒手不管了。太夫人倒是很不乐意,嫌南雄侯慢待妹妹,可是让她拿出自己的私房来补贴女儿和外孙女,她又不愿意-----她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儿子虽不成器,总比女儿和外孙女重要些。
一开始,梅琼母女两个日子过的虽苦,却也清净。赵贞泪流满面了一些时日之后,认命了,不再整天哭泣,开始盘算着怎么过省俭过日子。梅琼住在那狭小的院子里,也渐渐息了曾经的绮念,连做梦也不会再梦到东宫,梦到那美丽非凡的皇子。那些,离她实在太遥远了,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够着。
后来,官府把抄没的家财中属于赵贞嫁妆的那部分还了,“这是赵氏从娘家带过来的,不是梅某贪污所得。况赵氏多年来和梅某异宅居住,从未接受过梅某的钱财。”这一返还嫁妆,母女两个的日子又宽裕了些。
清净日子没过上几天,梅老太太和柳氏找上门了,跟赵贞大闹,“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放着婆婆不理,走遍天下也没这个道理!”赵贞觉得自己理亏,便想让她们进门,梅琼却是打死也不肯,“她们一住进来,祖母摆起婆婆的谱,您又被她们这姑侄两个降住了!”命小丫头堵着门,死活不放梅老太太和柳氏进去。
梅老太太在门前一蹦三尺高,破口大骂。胡同里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一开始听说是婆婆,都说赵贞不对,“哪有把婆婆挡在门外的。”等到小丫头跑出来,边哭边说,把这些年的事大略讲了讲,又觉得赵贞可怜,“丈夫养二房,十几年不理会她,这会儿丈夫被斩首,连二房也要她养,没这样的。”
梅老太太只管在门前大闹,吵的整条街都知道了。
“有人英雄救选?”阿玖听的津津有味,很有兴趣的问道。
“囡囡你好聪明。”徐氏惊讶的挑眉,夸了阿玖一句。
阿玖大为得意,“那是,我是谁呀,裴家九小姐,秀外慧中,举世无双!”---徐氏夸了她一句,她夸自己很多句。阿玖,一向很能自得其乐。
徐氏粲然一笑,把接下来的事讲给阿玖听,“可不是么,真的是有人来给梅琼帮忙……”
这胡同里也住有些官职不高的京官,其中有户人家姓蔺,家主在礼部做主事。他有个儿子,叫蔺明堂,那天也被争吵声吸引过来了,路见不平,痛斥梅老太太和柳氏不仁不义,然后叫来管这条街的兵马司士兵,命他们把梅老太太和柳氏拖走。
梅琼从门缝里偷偷看到,蔺明堂不动声色的往士兵袖子里塞钱。
梅琼很感动。
同住在一条街上,想打听对方住在哪家当然容易。梅琼让赵贞备了份礼到蔺家致谢,蔺家也还了礼,一来二去的,两家就熟了,“原来咱们是认识的!”赵贞恍然大悟。
从姑苏回京城的时候,不是还同一条船么。
蔺主事的妻子姓金,娘家原是很得力的,后来父亲被革职查办,败落了,她便也有些恹恹的,极少出门应酬。赵贞几回差小丫头送果子送点心,金氏都没露面。
两家常来常往,蔺明堂便跟他父亲说,对梅琼有意。蔺主事不大赞成,“她是罪臣之女,说出去不好听。这倒还罢了,她还曾经……明堂,万万不可。”
可是,蔺明堂不听,就认准了梅琼。
“囡囡,你说这叫蔺明堂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了?”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