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缠的,就是这种疯狂的教徒。
明教也好,白莲教也罢,这些可都被老朱定为邪教了,开国之后严厉打压,甚至在法律上禁了。
可问题是,明教、白莲教一直都没有被彻底消灭,这东西的生命力很顽强,尤其是潜藏在民间,哪里有苦难,哪里有黑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容易出现明教、白莲教等教徒。
可以说百姓信这种教,抛开愚昧、缺乏信仰、被洗脑等因素之后,更多的就是想求个光明,求个彼此帮助,求个苦难之下有人扶一把,能好好过日子。
当黑暗到了一定程度,苦难无法忍受时,正如韩山童、刘福通,站出来喊一嗓子:我是明教教主,跟我造反啦,呼啦三千百姓就地转业,成为了三千兵。
只不过韩山童比较悲剧,这个教主刚上任就被人下岗埋了,但韩林儿挺幸运的,接上了铁饭碗,成为了小明王,直至后来被廖永忠给沉了……
说到底,明教也好、白莲教也好,是苦难伴生出来的精神寄托。
朱元璋强势无比,加上手中兵多将广,明教、白莲教被压制在地方上不敢有大的动作,可当朱老四当了皇帝,又是搞水利,又是造宫殿,山东的白莲教压都压不住,硬生生掀翻了朝廷几次进剿,最后还没抓到白莲教头目……
这些信徒一直都有,只是在蛰伏之中,伺机而动罢了。现在,他们认为有那么一个机会,所以跳了出来,将矛头对准了顾正臣。
顾正臣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刘遇贤,缓缓地说道:“邪教之人,威胁朝廷侯爵,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你信不信,但凡我的家人受了伤,哪怕是在外面摔了一跤,磕碰了一下,我都会将这笔账算在你们这些教徒身上,到时候,一笔一笔清算。你不会以为,顺藤摸瓜找你背后之人,比破案更难吧?”
刘遇贤咳了咳,努力地抬起胳膊,可因为手筋断了,整个手根本用不上力气,垂着五指,指向顾正臣:“我会死,你也活不长久。顾正臣,加入我们明教吧,以你的才能,日后当个王不好吗?”
顾正臣问道:“明教吗?如何加入,找谁加入?”
刘遇贤看了看一旁的学院护卫,道:“杀光他们,带我走,我带你入教。”
顾正臣摆了摆手:“你是不是明教中人我不确定,但我很清楚,你确实是在为某人卖命。而你这次出手,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被人抛弃之后的疯狂之举。换言之,你想用我作投名状,去效忠一些人吧?只是你太自大了,自大到认为武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可这世道,不只是武力说了算。”
马蹄声脆,不断逼近。
顾正臣看了过去,沉声道:“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就应该知道,谁不好招惹,惹急了,是不好收拾的!”
疾马。
张焕、沈勉、萧成等人到了。
张焕上前看了看,咬牙道:“刘遇贤,当年陛下对你不薄,为何要背叛陛下!”
刘遇贤摇了摇头,不甘心地说道:“是对你们不薄!我一个月才领几个铜钱?美人没有,美酒没有,就连吃个肉,一个月也只得三顿!这苦日子不是我要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手握大权,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成为人上人,而不是什么狗屁护卫!”
伤口被扯动,血汩汩流淌。
张焕一把抓住刘遇贤的脖子,咬牙道:“说到底,你就是贪婪,想要的东西太多!”
刘遇贤狞笑:“谁不想要更多,你难道不想吗?这位新的锦衣卫指挥使,难道就不想吗?还有顾正臣,他不想吗?我不过是运气不好,一次次跟错了人!”
沈勉打量了下刘遇贤的伤势,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救了,定远侯还请回避下,锦衣卫打算问一些话。”
顾正臣走向马车,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学院护卫,肃然道:“我要回府了,你们慢慢问。另外,最好是也问问这些学院里的护卫,一个不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