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卫署。叶旺见海州卫将官到了,便拿出旨意,告诉众人自今日起,顾正臣就任海州卫指挥使,统管海州卫、新火器第一军,可独立处置海州内一切事宜,不经辽东都司。关凛、古岭等人看着年纪轻轻的顾正臣,多少有些不服气,但圣旨既然这样说了,只能领命。叶旺收起圣旨,肃然道:“诸位都是百战将士,万望领命行事,莫行违逆之事。此间事,在新的旨意到来之前,辽东都司不再过问。顾指挥使,若有所请,辽东都司定会全力协助,不拖你等后腿。”众人看着叶旺对顾正臣的态度很是震惊。要知道叶旺可是辽东都司的都指挥使,是仅次于马云马都指挥使的第二号人物,更是因柞河之战大胜纳哈出名声大噪。这样的人物竟然对顾正臣恭恭敬敬,甚至放低了姿态,给人一种“听命”行事的感觉。顾正臣谢过叶旺之后,道:“一路小心。”叶旺带人离开海州城,返回辽东镇。顾正臣看着海州卫的将官,沉声道:“无论大家来自何处,现如今都是大明的将士,愿诸位齐心协力,与我一同卫戍辽东。顾某是一个不太容易说话的人,无伤大雅的小事我不管,但谁若是违背了大明军纪,违抗了本将军令,那不好意思,是鞭笞还是杀头,按卫营规矩来!”“今日初见诸位,本不该说这些容易伤了和气的话,但军纪不是石头不是生铁,而是锋芒毕露的刀。谁违背,谁付出代价!先将丑话说在前头,他日刀鞭之下也少一些争辩。从现在起,海州城内所有公文批阅、所有物资调拨,所有军士调动,一切事务,归于本将负责。无令不得出城,无令不得擅离职守,诸位可都听清楚了”关凛、古岭等人多少有些不满,却也不敢放肆。要知道顾正臣不仅是指挥使,还带来了新火器第一军,五千人的庞大队伍,这数量基本与海州卫相当了,有权有兵自然有底气。顾正臣看向李睿:“李副千户,金陵一别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你们认识”关凛惊讶地看向李睿。李睿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他就是我说的,将羽林卫打败的泉州县男!”“是他”关凛、古岭吃惊地看向顾正臣。辽东几乎没人不知道泉州卫打败了羽林卫,毕竟羽林卫那么多人被“发配”到辽东戍边,甚至连毛骧也来了。李睿等人自然也说起过,但李睿自认输得彻底,并没有直呼其名,而是说泉州县男率泉州卫如何如何。因为泉州卫、句容卫并没有出现在公文中,统一使用的是新火器第一军,关凛也没想到,来的人竟是泉州县男,还有泉州卫这些强悍之师!粗人就佩服强者。顾正臣、新火器第一军的名声在辽东不够响亮,可泉州县男与泉州卫的名声早就传开了。简单的酒宴,新火器第一军将官与海州卫将官彼此认识。翌日一早,顾正臣便带人巡城。此时的海州城只是一座小城,边长不到六百步。因为土坯结构,许多地方有了孔洞,至于手指大的小孔更是密密麻麻,虽不深,却也足见其历史久远。守备城墙的依旧是海州卫将士,每一面城墙安排一个千户或副千户带两个百户,二百军士守卫。城门两侧都修有马墙,军士营地距离马墙很近,只有五六十步,一旦有战事,可以很快登上城墙作战。城墙高只有一丈,甚至有些地方因为塌陷的缘故,连一丈高都没有,这对于守军来说无疑是个麻烦。元军小打小闹还能扛得住,一旦动真格的,那可就不好说了。关凛指了指城东北的一座大宅院,道:“那里是火药储备四号院,全都按照顾指挥使吩咐存放,并安排军士日夜值守,以保证安全。”顾正臣微微点头,问道:“周围没人家吧”关凛摇了摇头:“没有,城内人家很少,不到三百户,加上这里是前线,带家眷的军士也不多,所以许多院子都是空的。”顾正臣叹了口气。战争的破坏实在是无法描述,哪怕这里没被打成支离破碎、断壁残垣,可一座城的百姓还不到三百户,仅仅这个数字足够令人悲痛,谁家城池跟个小村落似的!“元军可有动静”顾正臣望北。关凛凝重地说:“倒是有些动静,一个月前,第三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