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泊出奉天殿,没过多久,便返回殿中,高声禀告:“陛下,顾县男已带至殿外!”朱元璋抬手:“带进来!”胡惟庸、陈宁、沐英等人忍不住,顾不上礼仪纷纷侧身看去,只见顾正臣一身麒麟服威风而来。顾正臣目不斜视,至殿内向前走了一段,撩衣摆行礼,山呼万岁。朱元璋板着脸,将四封文书直接丢下御台,厉声喊道:“顾县男,你在泉州府好是威风啊,现在御史台、刑部察查清楚,你罪罪当诛!”陈宁看着顾正臣捡起文书,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娘的,他怎么会跑到金陵来皇帝没让他来,他竟然敢私自跑来老子累死累活,跑了一个月才回来,一身倦容还没歇下去,他倒好,精神饱满,连个黑眼圈都没有。胡惟庸皱起了眉头。顾正臣竟然跑到了金陵来,而自己身为丞相竟没有得到半点消息!他秘密前来,到底是主动为之,还是皇帝私底下的命令平凉侯费聚目光变得冰冷起来,这个家伙竟又跑回了金陵!沐英脸上浮现出笑意,人来了事就好办,要不然别人说黑就是黑,连个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那多吃亏。看一眼吴祯,不用说,顾正臣一定是和他一起返回金陵的,为了保密,顾正臣连家都回,直接住在了船上,并在朝会之后入宫。顾正臣看了看四本文书,再次行礼,道:“陛下,臣弹劾御史大夫陈宁,御史张弛道,刑部主事孙宝泉、王诚远,四人对一头母猪发情,有悖人伦,有伤风化,当治其罪!”此言一出,原本严肃的朝堂顿时传出笑声。陈宁气得胡子都哆嗦起来了。张弛道、王诚远站出来就准备开骂,不成想被孙宝泉抢了先:“一派胡言!”沐英嘴角抽动。惹谁不好,非要惹顾正臣。吴祯更是笑出声来,也不畏惧陈宁等人冷厉的目光。四个人,一头母猪!这场面够劲爆,够刺激,够画面……张弛道指着顾正臣,喊道:“胡说八道!”王诚远更是对朱元璋喊道:“陛下,顾县男羞辱我等……”顾正臣冷冷笑了两声,喊道:“没错,就是羞辱你们,顾某没有你们聪明,也没有你们能干,可以想出几十条要命的罪状,所以随便找了一头母猪和你们配对配对,怎么,感觉到滑稽不可信了”“若有人相信你们这文书里的调查,那他就应该相信你们四人对一头母猪发情!反正都是胡说八道,捏造谣言,凭什么信你们不信我难道就因为我没有写在文书里,没有描写你们一个个如何对着母猪评头论足,摩拳擦掌,解带脱裤子”朝堂之上,哗然一片。奉天殿可是庄严肃穆的地方,竟然有人在这里谈论起如此粗鄙的事。监察御史汪一印站出来:“陛下,顾县男言行过于肮脏……”顾正臣转过身,沉声道:“这位御史也想加入对母猪发情的队列”王一印不由得颤抖起来。不等王一印反驳,陈宁已然站出来,高声喊道:“陛下,我等身为朝廷命官,竟被他如此公然羞辱,还请陛下还我们公道!”朱元璋抬了抬袖子,冷冷地喊道:“顾县男,不可对朝廷官员如此无礼!”顾正臣行礼道:“陛下,臣承认,他们四人没有对母猪发情,但其文书记录之荒谬、之离奇,较之四人对母猪发情有过之而无不及!”朱元璋咳了声:“陈宁他们四人言之凿凿,确系记录真实,并无捏造。”顾正臣看向陈宁等人:“没有捏造你们敢以身家性命担保,这文书里记录的字字属实吗”陈宁脸色微变。王诚远、孙宝泉、张弛道也都有些犹豫。顾正臣看了看几人脸色,不屑地说:“怎么,既然是你们写的文书,调查了那么久,亲眼看的,都不敢用性命担保其真实还是说,你们明知其中都是捏造,所以不敢赌上性命”孙宝泉一咬牙,喊道:“我以性命担保,绝对属实!”王诚远、张弛道清楚不可能有退路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承认造假,皇帝饶不了,其他官员也不可能再信任,只好站出来担保真实。陈宁没想到会被顾正臣逼到这个地步,但想了想自己的调查并无纰漏,只好表态:“臣愿对文书真实负责。”朱元璋点了点头,看向顾正臣:“他们赌上性命证实文书无误,你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