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笑道:“哪怕是黄家用女儿清白去构陷,那也需要分清楚是不是用强,只要不是用强,自然罪不至死。这事幸是爆出来早,若晚上几日,什么证据都没了,想查个清楚都难,到那时,胡恒财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看似简单的破案之外,其实主打的就是个措手不及。
顾正臣想的是:黄家利用胡恒财,一定会等待胡恒财兑现承诺之后再发难,甚至是引而不发,一直胁迫直至吃垮胡家。
基于这种判断,黄家不可能准备太充分,在细节上做得很细致,因为他们这次针对的人是胡恒财,断定胡恒财不可能主动找自己说清楚,否则是自寻死路。
官府不会介入,索性连细节都懒得处理,而这些细节,却成为了破案的关键。说到底,黄家傲也好,陈一竿也罢,做事还不够周密。
翌日上午,府衙狱房。
黄时雪走入监房,看着坐在角落里的陈一竿,嫣然一笑:“怎么样,泉州府衙的监房比金陵的监房干净些吧,至少没多少恶臭。”
陈一竿冷冷地看着黄时雪,不甘心地说:“莫要忘记主家交代的事!”
黄时雪俯身在陈一竿身前,低声道:“主家的事呵呵,你倒是忠诚。你认为赵享与陈宁的那点关系,当真足够他为你涉险要知道顾正臣连参政都敢关,走出泉州府抓个同知,貌似也不算什么事。”
陈一竿冷漠地看着黄时雪:“你不过是青楼里出来的卖唱之人,对地方官场一窍不通。顾正臣在泉州府一手遮天,无人能拿他怎样,可他还敢派人直接去兴化府抓人不成他去不了兴化府,也没人敢去兴化府将赵享抓来!”
“老爷一再强调要重视顾正臣,可我还是低估了此人手段。原想着控制了胡恒财,让其在账目里做手脚,好将顾正臣拉下水。不成想,刚控制胡恒财,便被顾正臣彻底打乱计划。我短时间内脱身不了,剩下的事便交给你了。”
黄时雪轻吐气息:“说到底还是你太贪心了,你想借此机会在航海贸易上大赚一笔,我很好奇,若陈宁知道你这么做坏了计划,你的下场会不会和他儿子一样,被活活锤死”
陈一竿脸色一变:“你想干嘛”
黄时雪低声道:“若是我去告诉顾正臣,你根本不是赵享的女婿,结果会如何”
陈一竿起身,有些畏惧地看着黄时雪:“我将会因诈冒官员亲属诓骗财物、恐吓人家等被发配充军!”
黄时雪轻盈一笑:“哦,这样啊。”
陈一竿看着转身要走的黄时雪,当即喊道:“你想要做什么”
黄时雪回眸道:“自然是完成没有完成的事。”
陈一竿只感觉有些阴冷。
黄时雪出了狱房,对黄科道:“我要向顾知府说明实情。”
黄科不敢怠慢,当即通报顾正臣。
顾正臣想了想,命令升堂。
黄时雪跪下,喊道:“那陈一竿并非赵同知女婿,甚至根本不认识赵同知,他就是个招摇撞骗之人,诈冒官员家属穿州过府,吃大户、喝大户……”
顾正臣盯着黄时雪,仔细思索了下,道:“提陈一竿。”
陈一竿上堂,当看到黄时雪,又听到顾正臣的话之后,震惊地看向黄时雪,指着喊道:“你这个恶毒的妓女,为何要害我!”
黄时雪抽泣不已:“顾知府,妾身好怕他。”
顾正臣呵问:“陈一竿,你到底是不是赵享的女婿”
陈一竿看向黄时雪,咬牙切齿。
黄时雪害怕地说:“你快点承认吧,不承认,事情也不会解决,到时候朝廷饶不了你。左右不过是充军几年,他日可莫要再招摇撞骗……”
“没错,我就是个骗子,我诈冒官员家属为的就是好吃好住好拿!”陈一竿呵呵一笑,对顾正臣说完之后便看向黄时雪:“今日为你这贱婢所害,待我回来时,定找你算个清楚!”
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