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的,好酒好菜上来,今儿大喜的日子……”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弗有些迷瞪。
往日里这个时辰能有三个酒客就不错了,怎么今日竟有十几人之多,还有酒客在来。
人越来越多,原本空荡荡的大碗酒楼很快便坐满了人。
伙计林大、林六搬酒累得满头大汗,这一会,赶上半个多月搬的酒了,灶房准备的菜不够,只好临时去买。
这左右耽误着,酒客们反而并不介意,一个个有滋有味地热闹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听看向王升。
王升抱着酒坛子就满了两大碗酒,然后端起一碗酒递给林弗,咧嘴道“亏了你还是酒楼掌柜,这点消息都不知,你可知道晋江来了个姓顾的新知府?”
林弗点头,推脱不接“如此大的事自是知道,只是这和我们有何关系?”
不管是谁当知府,府衙该拿的钱没少要一文,课税司该来的时候一样蛮横得很。换谁来当知府,对自己这种小民来说,实在没半点影响。
王升将酒碗再次递给林弗“这碗酒是咱请你喝的,今日,就在今日,府衙的杨百举杨通判因强行占据他人房屋罪,被顾知府赏了八十杖,你猜怎么着,这家伙竟然没抗住死了,哈哈!”
“死,死了?”
林弗震惊不已。
一旁的酒客李溪站出来喊道“没错,被知府活活打死的,连求饶的机会都没给,爽快啊,老子搁这晋江城活了三十六年,第一次如此痛快!”
“你娶婆娘的时候不痛快,嗷嗷叫了半夜,吵死人了。”
“我去,王大个,老子娶婆娘叫半夜,你呢,隔三差五就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睡了?”
“几位,说杨通判被打死呢,和婆娘什么关系……”
林弗最头疼的就是这群酒客,说话十句准离不开婆娘。
王升拉着林弗坐了下来“顾知府将杨通判给打死了,许多人亲眼所见,连杨通判的家宅都给抄了,那宅院还给了周洪来、黄二等人,听说案件查清楚了之后还给赔偿。你是不知道,那顾知府虽然年纪轻轻,可手段是着实厉害,说打板子那个狠,连吴同知亲自出面都没拦住。”
“吴同知也在?”
林弗更是震惊。
王升点了点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哈着酒气“老佛,不是我说,晋江城很可能要变天了。顾知府发了话,明日起府衙放告,甚至没状纸也能去告状。你家老大不是被课税司的打断了一条腿,让我说,这状能告!只要府衙将课税司的人办了,你这酒楼多少也能撑到林老爷子走了不是。”
林弗神情有些痛苦,长子原本是要接管酒楼的,可惜课税司频频要钱,长子生性强硬起了冲突,被人用棍子打断了一条腿,如今成了个瘸子。
只是商人什么时候敢与官府斗了,告状,呵,想想就知道告不赢。一旦到了府衙里面,说不得还会被人说成诬告,不花一笔钱财别想全身而退。
“算了吧。”
林弗并不相信顾正臣真正可以为民做主,虽说打死杨百举确实证明了他与其他知府不一样,与杨百举非同党。
王升见林弗心有顾虑,笑道“你也别急着罢了,明日府衙放告,你亲自去看看知府大人如何审案,倘若他当真为民做主,是非曲直判个清楚明白,你再去状告也不迟。若只是做做样子,糊涂判案,那咱不理会便是。”
林弗想想也有道理,见其他酒客招呼,便对王升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招待。
南城,打铁巷。
铁匠铺子掩着门,挂了打烊的招牌。
后院,浓烈的汤药味。
黄斐拿起一根针,戳破手掌上的血泡,将里面的血水挤出来,看着原本鼓着的皮塌在掌心,握了握拳又舒展开,将针插在线团上,拿起木棍将砂锅里的中药搅动了下,又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