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至此,好自为之。”
梁斌看着离开的周茂,心头满是不安。
现在听从县丞、主簿、典史的吩咐,与县尊作对,大家说好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可万一自己被县尊踢出去,只要顾正臣在句容一天,自己就回不到县衙了啊。
典史宅。
陈忠看着面前的李鹤,门口又传来声音,梁斌匆匆走了进来。
“你也如此沉不住气?”
陈忠冷眼。
梁斌没想到李鹤比自己还快一步,连忙走上前,行礼之后说:“那周茂拿着考满名册,说县尊很可能下一个就让我离开,坐不住,这才来找典史问问。”
陈忠呵呵冷笑,不以为然:“他说的什么?不称职者,罢离,再不叙用是吧,这样的话你也信?沉住气,用不了三五日,顾正臣就会被抓到京师问罪!到时候,你们就是被踢出县衙又如何?只要我、主簿和县丞还在,还不是随时将你们拉回来?”
梁斌想想也是,顾正臣走了,朝廷就是再选派官员来句容,那也得需要时间,何况新来的知县人生地不熟,缺少吏员,也是县丞等人“举荐”补缺。
李鹤有些不安,担忧地说:“陈典史,县尊背后该不会有人吧?万一他没倒下,而是留在句容,那咱们这些兄弟可就……”
陈忠不屑一顾,自信地说:“放心吧,在顾正臣还没到金陵时,已经有人调查过他,只是山东滕县的一介举人,毫无背景可言。你们也不想想,若倘若他背后当真有人,吏部岂会只给他一个知县?”
梁斌、李鹤对视了一眼,安心下来。
流水的知县,铁打的胥吏。
他顾正臣说到底只是个外来户,此时行霸道,只不过是色厉内荏,撑不了几日。
既如此,怕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