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你,可能你的部下,还有朝中的大臣们都很奇怪,为了一个小小的范承恩,朕就亲自到黄河渡口来迎他,是太过隆重了,对吗”
“所以,”
宇文愆抬头看向他,目光微微闪烁:“除了范承恩,父皇还有其他的原因”
“当然。”
“那是——”
“因为除了这个‘恩’,还有另一个‘恩’。”
说到这里,宇文渊微笑着,将在地图上盖了一半的文书拿开,笑眯眯的对着宇文愆招了招手:“你来看。”
宇文愆急忙上前,低头一看,顿时脸色一变:“这是——”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半张地图,但毕竟曾经游历中原,而且正好就是在洛阳和偃月城附近游历行脚,他对那里的地形地貌再熟悉不妥,于是立刻就辨认出了,那是洛阳附近的地形图。
“洛阳地形图”
“不错,”
见他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宇文渊满意的点头笑道:“而且,不是普通的地形图,是目前梁士德在洛阳附近分兵驻守的布阵图。”
“什么!”
“可惜,只有半张。”
“……”
宇文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敢置信的神情,再一思索,眉头渐渐蹙了起来,道:“那父皇刚刚说的,另一个‘恩’是指——”
“江重恩。江太后——她的堂弟,也是当年楚旸南下江都宫时的东都留守。”
“他”
宇文愆立刻明白过来:“之前潼关送来的密报,就是他传来的是他献给了父皇这半张洛阳驻军布阵图他要投靠父皇,投靠我大盛”
“不错,”
宇文渊道:“不过,这个人胆小如鼠,知道朕取业而代之后,也担心朕会对他不利,所以只献了一半的地图,想要探知朕的态度。”
“……”
“既然是这样,那朕就拿出自己的态度来。”
宇文愆想了一会儿,道:“那,在仲秋夜宴之后,父皇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说,是因为——”
宇文渊道:“他要试探朕,朕也未必就全然相信他。”
“……”
“毕竟,半张地图,也不能代表一切。所以这些日子,朕一直派遣密探前往中原,就是为了探听洛阳附近的消息,虽说背主作窃,不可定期,但他若一直没有行动,朕也会怀疑他的用意。”
“……”
“不过这一次,直到他率部来此,朕才相信他。”
说到这里,宇文渊微笑着说道:“现在你觉得,朕的御驾亲临龙门渡,是不是值得”
“……”
“若能得到江重恩手中另一半的地图,那朕就能完全掌握梁士德在洛阳周围的分兵布阵,要知道在战场上,知己知彼,就能百战不殆,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出兵东进洛阳,不仅胜利的几率大了许多,更重要的是,能保全我们的士兵。”
说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声:“生逢乱世,士兵连年征战,是为朕打下了江山,可他们的性命也不是蝼蚁。”
“……”
“在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都价值万金。”
“……”
“朕,想要为他们惜命!”
听到这句话,一直微蹙眉头陷入沉思的宇文愆微微一震,再抬头看向宇文渊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的神情。宇文渊微笑着说道:“怎么,难道你以为,你老爹是个只知征战杀伐,视人命如草芥的昏君吗”
宇文愆忙跪拜道:“儿臣不敢!”
宇文渊微笑着道:“起来吧,朕不过跟你说笑罢了。”
说着,他又低头看了看桌案上那张地图,从东起这龙门渡开始,一直到虎牢关的分兵布阵,虽然不尽详细,但对于率军的人,尤其是,他那能征善战的次子而言,这半张地图已经是足够的助力!
不过——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