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过来为将军夫人看诊的时候就发现了,可也是在宇文晔的严令之下,他不敢往外泄露,只能彻夜守在官署中,这个时候也小心翼翼的望向床上,只盼着能看到生龙活虎,骁勇无畏的大将军。
而另一个,便是他昨夜找人请来的,城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此人姓何名问竹,白发苍苍,身形消瘦得正像一株长竹,却是精神矍铄,昨夜为宇文晔看诊之后立刻熬了退烧的药给他喝下,又在房中守了大半夜,今天一大早听到这边的动静,便立刻过来了。
此刻,这何问竹走到床边,殷切的问道:“大将军,贵体安康否”
宇文晔还没开口,商如意已经说道:“他还没退烧。”
“什么!”
一听这话,倒是一旁的代俊良急了,立刻上前一步:“大将军怎么还没好”
何问竹闻言,花白的眉毛也皱了起来:“这,不应该啊。”
宇文晔又坐了一会儿,身上也渐渐有了些力气,便准备起身下床,说道:“我平时不大生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着凉发热,而且还一整晚都没退。不过这些容后再说,代俊良,现在城中的情况如何”
代俊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大将军刚醒来,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就急着问城中的事。
他急忙道:“回大将军的话,末将昨夜都在官署中,没有离开半步。”
“哦”
“不过,将军的军令昨夜已经颁布下去,几处城门全部连夜加固;小林河沿岸也都布防;还有城中的用水——”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外面突然传来的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断。
那脚步声不仅沉重,而且急促,仿佛战场上的战鼓一般,让人只一听就感到莫名的心惊,商如意的心里更是升起了一丝不安。
众人转头一看,却是穆先,他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将军——”
话没出口,就看到宇文晔还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眼角发红,显然是一夜没睡好,甚至带着几分病容的样子,顿时呆住了:“二公子,你,怎么了”
宇文晔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却没说话。
商如意立刻上前:“他,大将军他有点发烧”
“发烧!”
穆先一脸惊愕的表情,好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而看到他这样,商如意也更相信宇文晔昨夜的那些话,应该不只是嘴硬而已,他应该是真的很少生病,所以这一病,才会让穆先露出这样的神情。
而一听到宇文晔生病,他的神情也迟疑了起来。
倒是宇文晔,微微蹙眉,一眼就看出了他神色不对,沉声道:“你突然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
穆先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宇文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看着他,冷冷道:“别的事情我不多问,但如果是战事,你一旦延误,有多大影响姑且不论,我是会以军法处置你的!”
一听这话,周围的人下意识的都提起了一颗心。
而穆先也不敢再迟疑,他急忙说道:“大将军,属下派在小林河上游布防的探子回来禀报,薛献率领数万人马,一大早又开始架设浮桥,准备渡河。”
“什么”
“而且,河面应该不宽,他们的动作又很快,回来禀报的人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渡河了。
“……”
一听这话,宇文晔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代俊良道:“他们昨天刚刚经历了一场战败,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又来,这,不太合规矩吧。”
宇文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行军打仗,哪来的规矩”
“……”
“你守规矩,别人的不规矩不仅能毁了规矩,还能毁了你。”
这一番简单利落的话,说得代俊良心头一沉。
他立刻道:“末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