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当那道尖酸讥诮的声音响起时,才显得突兀。
“这就走了?怎么不直接把她打死呀,大侄子,你的人间堂弟堂弟媳好心慈手软哦。”
“没意思,无趣,不好看,不想看,还没她那懒女儿有意思。”
萧怀恩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惊恐的左顾右盼:
“谁?”
似有一道影子从侧面的游廊走过,她目光追去之时,余光又看到有什么从屋檐上掠过。
紧接着咚得一声,有什么从屋檐上被拽下来,随着瓦片一起砸落在地。
萧怀恩终于看清了多出来的不速之客。
面朝她的男子身影介于虚与实之间,刚刚就是他从屋檐上砸落了下来。
另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只看背影就令人心神摇曳,玄衣大氅,发似墨渊。
“你、你们是谁?”萧怀恩惊疑不定。
虚影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瞥她一眼,便不再搭理。看向玄衣男人时又换上一副殷勤嘴脸:“那个懒丫头都走了,咱们再不过去,就没好戏看了。”
“你就不怕你那外甥中招啊?好狠的心哦,大侄子。”
玄衣男人侧过身,俊美无俦的脸上神色平静,他指尖动了动,虚影男子就像被扇了一巴掌似的,啪叽摔回地上。
“此地残余的修罗气太重,去收拾干净。”
“别啰嗦。”
十难对上男人瞥来的眼神,耸了耸肩,爬起来干活,嘴里嘀咕:“大侄子你对别人就是有情道,对我就是无情道是叭……”
萧怀恩在看到男人侧脸的瞬间,心脏开始狂跳。
她幼时曾见过父皇亲手所绘的一幅丹青,那丹青画的便是那位传说中的人皇陛下,只一眼,那画就入了萧怀恩的心。
那皮囊,乃是她今生所见绝艳之最。
儿时,萧怀恩也曾无数次幻象过,有朝一日自己能否见上这位人皇陛下一面,随着日益长大,儿时的幻梦已然遗忘,唯独这张绝艳皮囊,从未忘。
按规矩,她该老实称对方为人皇陛下。
可萧怀恩不想这样生分。
她痴迷的看着对方,期期艾艾开口:“皇伯父,是你吗?”
正在干活扫荡修罗气的十难听到她的声音,表情有些滑稽。
萧沉砚看也没看萧怀恩一眼,身影直接消失,而刚离开不久的明帝脑海里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扶稷,还要我帮你教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