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我就不敢动你,你爷爷已经死了很久了,你以为这影响力还能持续多久?”郭徐指着这个叫陈永素的军官道。
原来,这陈永素是广东水师的一个百户,他的爷爷正是万历援朝时候大名鼎鼎的水师主将陈璘,也是当年广东水师的总兵官。当年从高丽回来之后,陈璘便带兵南征北战,最后告老还乡,在镇守广东的任上去世,原本陈璘的后人过得还不错,毕竟有陈璘的功劳在,朝廷也是给足了面子,可自从国事糜烂之后,他们这些功臣之后便没人管了。
也是,朝廷连藩王都顾不上了,谁还能管他们。所以到了陈永素这一代,也只能加入广东水师,然后根据荫功弄个百户的小官当当。但陈永素对待训练却很认真,至少他手下这个百户的水战能力,在千总营里是最好的,并且在广东水师当中也颇有名气。
陈永素作为陈璘的后人,自然是自幼耳濡目染,研究学习爷爷留下来的水师战法,所以对水战颇有想法,只是在这个位置上,在明末的军队中,郁郁不得志,满腹才华无法施展,这才有些怀才不遇的样子。对于这种人,加上刚正不阿的性格,上官当然是不喜欢的,甚至非常反感。
绍武帝和永历帝开战之后,陈永素感到匪夷所思,之后更是颇为气愤,眼下都什么时候了,建虏大兵压境,可是明军竟然还在自相残杀,这不是便宜了外人吗?他想不明白,所以便跟手下几个军官说了几句,正好就被巡营的郭徐听见了。
眼见士兵们围拢上来,郭徐有心思立威,他立刻道:“方才你大放厥词,这也是你能说的?我告诉你,绍武帝就是天下正统,我们作为广东水师当然应该无条件支持,现在也就是厂卫不行了,要换做二十年前,就你刚才说的这番话,已经人头落地了。现在,你自己去领二十军棍,算是长长记性!”
“卑职有何罪?难道卑职说得不对吗?弟兄们,你们自己想想,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难道不是大明官军?大明官军的职责是什么?难道是打自己人吗?难道不是抵御建虏消灭流贼吗?国之将亡,还有闲工夫内讧,这算什么鸟朝廷!”陈永素年轻气盛,将自己的钵胄盔扔在地上对着数百同袍吼道。
郭徐脸色铁青,大怒道:“反了!反了!你陈永素要造反!左右,给我把他拿下!”
几个郭徐的亲信冲上来就要抓住陈永素,陈永素身边也有几个铁杆,立刻上前一步堵住了士兵的去路,双方剑拔弩张,郭徐早就看陈永素不爽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他拿下。
郭徐伸手摸向了腰刀,军营的空气在一瞬间都要凝固了。猛然,一名士兵冲进军营道:“大人!大人!不好了,海面上发现异常!”原来是瞭望哨驻守的士兵在海面上看到了情况,立刻前来禀报。话音刚落,当当当,瞭望哨上的警钟声立刻响起,士兵们立即紧张起来,不少人已经回头跑进自己的帐篷拿装备。
郭徐揪住报信兵的衣领道:“到底怎么回事?”
报信兵道:“海面上貌似发现大量不明身份船只,正在向我们这里靠拢!”
郭徐将已经拔出一些的腰刀插回刀鞘,下令道:“全军戒备!准备作战!”
士兵们在他的命令立即动作起来,陈永素也带着手下赶紧准备,既然可能有敌人来袭,他们只能先放下成见,专心作战。
郭徐带人来到海边,展开千里镜观察了一下,立即发现了情况,海天交界的地方,出现了大量的黑点,作为水师将领,当然知道那些黑点代表着什么,一定是船,至于是什么种类的船,现在还不能判断。
十几里外的海面上,庞大的舰队正劈波斩浪航行着。高衡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对身边掌旗兵道:“给希望号打旗语,让蒲德曼也看看,今天真是见鬼了,怎么在这个地方出现了军港。”
要知道,上次他们过来的时候,可没有抱岁港,可是现在,从千里镜中观察到的情况看,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