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大地再大,竟然没有她一个弱女子的容身之地,走遍了这么多地方,就是一直在南逃,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本以为到了扬州算是站住脚了,可谁能想到清军阴魂不散,这么快就打下了扬州。现在,到了这个地方,看见了此地的民众,葛蕊芳明白,她来对了,从氛围上就能感觉到,这应该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否则民众断然不会有如此表现。葛蕊芳拍了拍袁宝儿的手道:“妹子,这里应该安全了,你看那些民众,如此高兴,证明这里至少不会受到兵灾的威胁,看来,高将军已经将此地治理得井井有条,至少他没有骗大家,安南并非是不毛之地。”此前,虽然有不少人选择跟着高衡去安南,但是毕竟大家从来没有去过化外之地,很多人都认为那边是野蛮人出没的地方,这些野蛮人茹毛饮血还过着原始生活,怎么能跟大明相比。更不要说他们还来自扬州,用后世的话说,他们可是来自大城市的,什么世面没见过。大船终于停靠在码头上,船上的扬州民众不自觉地惊呼起来,远看还不觉得,近看,码头和海滩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在大声地欢呼着,如果仔细分辨,就能听出,他们喊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将军。轰隆一声,栈桥一下子放在了码头上,咔嚓咔嚓,整齐的脚步声传来,葛蕊芳和众人分明看见,数千装备精良的士兵分开了人群,在码头的广场上集结。“向左向右看齐!稍息!立正!”哗啦一声,在领头军官的口令下,数千士兵以营为单位列好阵型,双脚猛然并拢,挺直了身体。船上有些见识的扬州民众发出一阵阵惊呼,军队他们不是没见过,不管是大明的军队还是清军,好像都没有这支军队精锐,他们展现出的精气神是一般军队所没有的。“铳下肩!”各营主官喊出口令,呼啦一下,所有人肩上的火铳全部落地,士兵们以铳托拄地,笔直地站成了竖排。“敬礼!”随着一声口令下达,所有士兵伸出左手,右手持铳,左前臂向右水平横贴在胸前,手掌向内,五指伸直并起,轻轻扶住火铳上端,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旗舰之上。几乎在一瞬间,一整个火铳旅的士兵齐声大吼道:“参见将军!参见将军!参见将军!”气势雄壮异常,山河为之变色,三千将士一声大吼,岸边数万民众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扬州的民众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数千人的动作如何能做到如此整齐划一,简直如同一人一般。在这些民众里,不是没有行家,就比如葛蕊芳,她可是在边关待过的,又是将门之后,边关军队已经算是大明屈指可数的精锐了,可是在这些人面前,根本不够看。当时在扬州城外,她就觉得,如果大明的军队都向兴华军的数百精兵那样,建虏怎么能入关,可是到了安南,她震惊了,这地方竟然还有数千个跟他们一样的战士,那么这位高将军手下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铁血将士,让人有些细思恐极。高衡傲然挺立在船头,对将士们喊道:“礼毕!”所有人又是呼啦一下,全部放下了左手。高衡回头对范玉道:“立刻组织民众下船,群众先下,士兵后下,各船依次排队,让每艘船上的士兵负责维持秩序,不要乱。”“得令!”范玉重重抱拳道。扬州的民众们扶老携幼下了船,双脚踏在陆地上的那一刻,众人的心总算是踏实了,海上的漂流结束了,到了这,应该就能安生过日子了吧。立刻有士兵上来,按照以往的惯例,对民众进行分组,男女分开,然后将他们带到指定地点去沐浴更衣,并且将原先的衣物全部烧毁,之后还要做检查,防止他们将疫病给带到谅山府来。在安南,没有更多的条件,兴华军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不过扬州的这些民众看起来跟南洋过来的民众区别不大,也难怪,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丢弃了全部行李,又在海上漂流了这